人意料的搖了搖頭:
“不,我不能走。”
夏侯楙和夏侯威愕然,不約而同地問道:
“為何?”
夏侯玄發出長長的嘆息:
“司馬氏對我監視甚嚴,若是我跟著走了,恐怕還沒出洛陽就要被他們發現。”
“到時候非但我走不了,恐怕還要連累兩位叔父也走不了。”
夏侯三族被困於洛陽,本是曹叡的意思。
最大的導火索就是夏侯霸“投賊”。
所以曹叡在時,夏侯威一族是被看管得最嚴的。
後來曹叡迫於關大將軍的強大壓力,出逃洛陽,等洛陽被司馬懿接管後,監視夏侯威一族的人員就有些尷尬了。
至曹叡病亡,司馬懿和曹爽分治洛陽許昌,司馬懿表面上要遵循曹叡遺訓。
實則他為了加強對洛陽的控制,能讓曹叡留下來的人安穩待著就有鬼了。
夏侯霸背叛了曹魏,和我司馬懿有什麼關係?
反倒是皇帝留下來監視的人,一直呆在我的眼皮底下,更讓人覺得不舒服。
畢竟能監視夏侯氏,自然也能監視司馬氏,對吧?
於是對夏侯威一族的監視,人員越來越少,越來越放鬆。
夏侯楙就更不用說了。
本來就已經是在青徐二州將功贖罪了,沒想到還是被牽連了進來。
後面又對司馬氏曲意逢迎,不說受到司馬氏的信任吧,但這麼多年跪舔下來,至少司馬懿父子不會對夏侯楙有太大的戒心。
反倒是夏侯玄,最初雖然受到曹叡所惡,但好歹還有個羽林監的職位。
最多也就是不升官而已,還不至於到被看管的那一步。
誰料曹叡死後,反而因為名聲太大,又與曹爽關係匪淺,遭司馬氏所忌,受到了嚴密的監視。
思及這些,夏侯玄只覺得這世間荒謬之事,莫過於此。
想要進入朝堂,為國效力的自己,居然在大魏的都城被看管起來。
大魏,究竟是怎麼了?
一念至此,夏侯玄本來有些欣喜的心情,一下子就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腔的悲悵。
只見他對夏侯楙說道:
“感念叔父好意,玄在這裡謝過,只是我恐怕走不成了。若是叔父能憐憫我這一脈,便請護送我妻兒離開洛陽,玄於黃壤之下,亦感念大恩。”
誰料到夏侯楙一聽到這個話,臉色微微一變,神情就是有些尷尬:
“這個,咳,泰初啊,這一次,我們是分開走,我打算是跟著西陽門的商隊走。”
“不如,不如這樣,你把妻兒託付給季權,讓他帶著去許昌。”
聽到夏侯楙的這個話,夏侯玄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叔父,從西陽門出去,乃是向西而去,想去許昌,至少還得再繞洛陽一個大圈,非但浪費時間,而且耽誤路程。”
“萬一被司馬氏派人追趕,多半是跑不掉的……”
夏侯楙眼神飄忽,不敢直視夏侯玄,只是有些心虛地說道: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我了,我自有辦法,而且所有人都在一起走,風險也大,還不如分開走。”
夏侯玄聽著夏侯楙的話,本能地就覺得不太對勁,再一看到對方的神色。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勐地繃直了身子,死死地盯著夏侯楙:
“叔父,你……莫不是……你要去投賊!?”
大概是此事過於驚駭,饒是夏侯玄再怎麼講究身心超然物外,此時也是臉色大變。
“投什麼,什麼投賊,我那不是投賊,我是投靠,投靠,投靠懂嗎!”
被夏侯玄叫破了自己的打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