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不是!!!”
“倘若那真是天書,當初鬱濃又如何能夠奪得走呢?”司照道:“諸地靈脈在一夕之間被挪至玄陽門前,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的話猶如驚雷,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劈開了塵封多年的真相。
“司圖南!!!”梅不虛怒目圓睜:“你究竟、究竟為何會偏幫這類妖物!”
“我只是道明真相。”
“什麼真相?他本就是一介妖物,倘若天書當真讓他得手,那才是生民之大患!”
偌大的殿宇一時無人開口,空氣中只餘風聲、雪聲、炙火灼灼之聲。
梅不虛的這一句,已無異於是承認一切了。
不少玄陽門弟子都不覺往後退了幾步,滿面荒唐。
司照沉聲道:“白夜欺人,難逃清夜之鬼報,以正義之名,行苟且之舉,方為禍端。”
柳扶微心中亦泛起了難以言喻的憤怒。
人的貪,人的惡,原來可以如此顛倒黑白,讓原本的救世之主,成為一個禍世之主。
“哈哈哈哈哈!”
終是青澤的笑聲打破了這最後一層死寂,他捂著肚子狂笑不止,笑出了眼淚,“好、好一個生民大患,好一個一介妖物……好得很吶!皇太孫殿下,我可真得好好謝謝您了,若不是您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原來我才是天書之主,哈哈哈哈……”
他手中的紅纓槍在一剎之間發出深沉森然的光,“那我將這些禍害、妖物統統滅了,不就是名副其實的救世之主了麼?”
戾氣源源不竭地自他體內湧出,髮梢,體膚,那是大開殺戒的前兆。
他對於仙門劍陣、太極宮佈局皆瞭如指掌,稍微一起手勢,翻滾著黑浪的念影,層疊覆湧,整個太極宮像是被扣上一口大鍋,封個徹底。
因在場大部分人早將靈力耗在了天地熔爐陣中,此刻幾乎沒有與之對抗的能力。
柳扶微看向高臺之上與青澤成對峙之勢的司照。
這一幕頗有一種青澤廟重現之感。
“太孫殿下若想阻我,大可放馬過來。”
“將軍就不想知道你是如何起死回生的?”
“是天意。”
“你能活,是因有人為你供奉,也因你心中猶存善念。司照道:“當年將軍趕赴至村落,非要傷害百姓,而是想要保護他們。”
青澤含在嘴角的冷笑一滯。
不遠處的戈望無法靠近,踉蹌著搶往前一步:“殿下此言何意?!”
司照那雙望著青澤的眼透著悲憫之意:“天書遭置換,地脈受損,房屋倶塌,青澤將軍才會救助受困百姓,怎料‘天書預言’橫生。”
點滴真相,荒謬如斯。
柳扶微心頭一震:原來在幻境裡,太孫殿下便看透這癥結所在了。
玄陽門以除禍為由,攜千人劍陣殺至村落……
司照看向青澤:“將軍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靈州,只因靈州是鬱濃和將軍一起守護的地方。”
青澤眸如寒星:“你住口!”
司照眸光不轉:“你本可以刺死戈帥,最終沒下手,可因想起他胸口之中,有鬱濃的情根?”
“夠了!”青澤霍然一聲怒喝,胸口劇烈起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早就不在乎了!反正世人都恨透了我,他們……口口聲聲說把我當成兄弟、把我當成親人,到頭來,所有人都盼著我去死!就連……就連我阿姐也一樣。”
柳扶微聽到此處,道:“鬱濃沒有棄你,殿下所說句句屬實!”
擴音符仍為消散,這句話蕩在空中,夾雜著嗚嗚風啼。
“那又如何!”青澤仰頭質問,“她不還是先我一步而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