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待去扶左殊同,兩腳忽地懸空,整個人單手抱起,落在肩上,不由分說邁出門外。
柳府眾人皆是目瞪口呆,來探病的卓然剛巧撞見這一幕,更是瞠目。再一扭頭,見到屋內的少卿大人,嚇得肝膽欲裂:“左少卿,你、你怎麼又受傷了?”
原本重傷的人站起身,對自己身上的傷渾不在意。
他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看似憂心忡忡開了口:“因舍妹照顧我,皇太孫殿下一時遷怒,我可以理解。只是……皇太孫擄走阿微,不知會對她做什麼……”
蔡叔聞言大驚失色,忙差人去喚老爺回來。
卓然難以置信,喃喃道:“皇太孫不是一向寬厚仁和麼?怎麼會……”
風輕道:“人往往得走到最後,褪去一身偽裝,才會認清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卓然自然聽不懂這話,只看少卿血都要在地上滴成窪了,“既然有誤會,還是得儘快解釋啊……哎,少卿你等著,我這就去找大夫來。”
風輕捂著傷口,血滲出他的指縫,他看著萬里無雲的天,慢慢地、意有所指地笑了一聲。
柳府眾人都沒想到皇太孫會這樣把他們家小姐給扛出去。
宮廷來的馬車規格極大,柳府家丁還頭疼這種車駕能否進得來柳府大門,結果一轉頭,就看到太孫殿下將一路試圖掙扎未果的小姐抱上車,隨即馬鞭一揚,賓士而去。
直到走
遠,家丁們才回過神,一時之間不知該追還是不追。
柳扶微腦子裡嗡嗡的,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他這麼送到車上,眼見馬車駛離,有些慌了:“這是……要去哪兒?”
“一夜之期已到,回宮。”
柳扶微看他這般蠻橫,氣得直接跳車。
人才往前傾,腰部就被一隻手臂強摟而回,一個轉眼間,她被用力摁在車廂角落。
“你昨天明明答應我的……”話音一止,是因她對上了他的眼。
他五官儒雅,每每眼皮微低時,都能輕而易舉形成了一個施壓的眼神。
“坐好。”
這種壓迫感,令她想起在皇宮裡那次狼狽,不由打了個寒噤。
可她不明白,明明昨夜殿下還好好的,就因為左鈺摘了她的一線牽,居然氣成這樣?
他看她安靜了,挨著她身旁坐下,按著她肩膀的手鬆開一下,牽起她的手,指腹堪堪蓋住了脈望。
“殿下,這,真的是誤會……我早上和左鈺下棋的時候,突然感到身子不適,就像上回在宮裡那樣,你還說我是被煞氣侵體……我才讓他帶我回房休息的……”
陽光透過雕花窗照進車廂內,光影在他臉上掠過,他緩緩開了口,“如果不是我趕到,他下一步會對你做什麼,我無法預料。”
“殿下你當真多想!左鈺絕對、絕對不是這種人。”柳扶微篤定著說,心裡瞬間多了委屈,還有惱怒,她自詡對左鈺坦坦蕩蕩,“他對我根本就不感興趣,真要有什麼,我們早就在一起了,哪還有殿下什麼事?”
司照睫影濃黑,重複了一次:“沒我什麼事?”
柳扶微意識到自己說了過頭話。
但是沒有來得及找補,氣息已經侵過來。
“言下之意,是他若對你感興趣,就沒我什麼事了?”
感覺到他的五指深深插入她的髮根,她呼吸霎然發緊:“我並非……我是後……”
“後悔?來不及了。”
他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唇重重落下。
————第二更——————
這應該是她記憶裡太孫第一次主動親吻自己。
這一吻,不同於水下那一次混沌模糊的渡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