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搖頭,“如今是冬天,做豬皮凍還行,若是到夏天,怕要多放許多豬皮也不一定會有現在這麼結實的皮凍。豬皮凍的買賣不若肥皂和香皂長遠。”
“二哥說的對。”沈清棠在李素問的攙扶下,到爬犁架上坐著,“豬皮凍跟肥皂還是不一樣。
討個一回兩回,屠夫應當不收錢。見咱們豬皮凍生意好,肯定會收錢。
家裡就一頭野豬,吃完還是要花錢買。
本錢一定會有,且會越來越多。
咱們家豬皮凍生意好了,其他人看見眼紅,怕是也會來做。
做豬皮凍又不是什麼獨家秘方,最多咱們往豬皮凍里加蔬菜算獨特。
至於挑豬毛……若是能賺錢,就是一根一根的往下拔豬毛,也有的是人願意做。”
李素問揚起的嘴角拉下,“這麼說,豬皮凍不能賣了?”
“不是不能賣,是不能久賣。年前年後還能賣幾天。”沈清棠道。
至於賣幾天,取決於同行眼紅的速度。
***
離晌午還有一段時間,一家人商量著回家吃午飯。
主要家裡還有一個腿腳不便的孫五爺沒人管。
走了幾步,沈嶼之一拍腦門停住。
“差點忘了正事。得去買些菜種。我們得去東外城找農戶買。”沈嶼之指著東邊。
“不用找農戶。”沈清棠搖頭,“頭一回買菜種時,咱們剛到北川人生地不熟。這段時日總往城裡跑我都打聽好了,有專門賣菜種的園戶。”
大乾蔬菜種類相對來說已經比較豐富。
有農人以種菜為生,在北川成為園戶。
園戶也在東邊。
內城偏東一點兒,不算遠。
沈嶼之幾乎把人家有的蔬菜種都買了一遍。
足足花費二百文。
從賣蔬菜種的園戶出來,就看見一家藥鋪。
李素問問:“要不要給孫五爺帶點兒藥回去?”
沈清棠語氣堅決:“不用!”
“怎麼?”李素問納悶道:“你似乎很不喜歡孫五爺?”
“談不上喜不喜歡。”沈清棠搖頭,孫五爺跟季宴時不一樣。
全家都知道季宴時身上有秘密,可他是個傻的,又武力高強,防著他也沒用。
孫五爺遮遮掩掩,總讓她有點不安。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當然,這不是拒絕給孫五爺買藥的主要原因。
“孫五爺看城裡的大夫們都是庸醫。”沈清棠說出反對的緣由,“我親眼見過他自己配的外傷藥。指甲大的血窟窿,撒上藥粉,立馬止血。
我們從山上下來,季宴時怎麼拉爬犁的你們都清楚,換尋常人也得磕破皮。
孫五爺的傷口卻沒崩開半點兒。”
李素問聽見反而鬆了口氣,“他厲害挺好的。”
孫五爺醫術越高她越安心。
關鍵時刻能救清棠的命。
要是個女大夫就更好了。
沈清棠:“……”
她是誇孫五爺厲害嗎?
她是在強調孫五爺來歷不明。
以孫五爺的本事,就算真離家遠一時半刻回不起,在城裡擺攤看診,也能住客棧吃香喝辣。
賴在她家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