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想把計家的人帶走?你覺得你行嗎?”她拿起水杯往菸灰缸裡倒幾滴,澆熄那粒剛才沒被系青消滅清爽,仍冒幾縷青煙的菸蒂,持續挑剔,“有煙癮啊?視死如歸嘛,不怕長癌?平時煙癮犯了,也不介意請我姐吸二手菸囉?”
系青解釋,“和你姐再在一起後基本上我戒菸了,不過這幾天忙工作比較累,抽一支提提神。”喝口水,他語氣清淡,卻綿裡藏針,“和你姐吃飯的話,我不需要靠抽菸提神。”言下之意,計真夠無趣,還相當令人費神。稍作反擊即罷,系青不想和小姨子做無謂扯皮,話題不再深入,“我約你來不是要談我和你姐的事情,是為了你和春兒。”
“我和你弟?”計真防禦,“我和你家二少之間沒什麼需要談的。”
“比如說他曾經在這兒請你吃飯,但沒付賬就離開,再沒回來,自此杳無音訊。”侍應上菜,系青暫停,靠進椅子,閒適地,左腿疊在右腿上,手指輕輕敲著膝蓋,不動聲色,暗察計真的神色間的跋扈任性被好奇疑慮一點點軟化,等侍應出去他替計真佈菜,“來,動筷。”又問,“對了,你那次有沒有再回來找春兒?”
計真彆彆扭扭,“沒有。”她能說她好幾次路過硬忍著沒進來嗎?
“嗯,我們知道你沒回來過,當時春兒不知道你姓甚名誰,不能提供更多的線索,所以即使我們回來過很多次打聽你的訊息,都沒有結果。”
計真訝異,“你們?回來找過我?為什麼?”
“哦?春兒沒跟你提過?”系青感慨,這弟弟胡說八道就行,關鍵處總掉鏈子。
“提什麼?”
“提他那年失約於你並非故意使然,是因為他回去跟我媽拿一筆錢給你,誰知卻因涉嫌謀殺,在公司被警察堵住抓走,因為案子重他不能保釋,被關押居留。當時,很多證據都對他不利,唯一能證明他不在案發現場的證人就是你。”
計真這時間也忘了和懷家有什麼所謂的血海深仇,張口結舌,“涉……涉……涉嫌殺人?那是要掉腦袋的,你那寶貝弟弟膽小如鼠,連血都怕,怎麼可能殺人?那他幹嘛不來找我去作證?”
系青好整以暇,輕言慢語,“好像有人跟我那膽小如鼠的弟弟說過,她吸毒,而且被抓進局子裡剛放出來不久。春兒為了不讓吸毒的朋友有麻煩,冒再被抓進局子的風險,寧死不招他朋友是誰,即使他被那個女孩子騙過,錢也被她偷過,即使我們怎麼勸怎麼逼春兒,即使我們家人急得火燒眉毛,沒人吃得下睡得好,春兒就是什麼都不說。”瞅著計真臉上表情難以言喻,瞬息萬變,系青心情不錯,盛碗湯邊喝邊念,“說實話,春兒從小到大,我們真不知道他暈血,只有你瞭解他是個怎樣的膽小鼠輩,可惜,春兒為了你,連他暈血的證據都不肯明示。”
計真腦子裡亂轟轟,一時思維無能,她又逞強逞慣的人,能這麼幹坐著聽系青一個人演講嗎?好半天掙扎出一句,“後來他怎麼洗脫嫌疑的?”
“春兒天性樂觀,一直說,他沒做的事情早晚會查清楚,後來沒事當然是因為案子有新進展,現有證據不足以證明春兒構成謀殺,再後來,我就帶春兒出國了。”
計真鬆口氣。
系青繼續,“你知道紐約街頭那些遊民嗎?大多都是癮君子,但跟我在紐約的時候,春兒對他們很尊重很照顧,每年聖誕,還會買禮物去遊民聚集的地方看望他們。我不喜歡那些遊民,屢勸春兒遠離他們,春兒根本不理。我弟從小到大,一向很聽我的話,卻不惜為此頂撞我,你知道為什麼嗎?”
計真眼巴巴瞪著系青,等他說出為什麼的答案。
這個樣子的計真看上去既不強硬,也不倔強,系青發現,計真有著和弟弟相似的眼神,就是可憐巴巴望著你的時候,象只受傷後等著被人搭救的小狗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