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翻白眼,趙杼要真想殺他,他還不幹呢!但是——“這只是模擬!假的好嗎!”
趙杼傲嬌轉頭,“假的我也不願意,我捨不得。”
盧櫟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似的,愣住了。
雖然這話很讓人感動,但考慮到說出這話是身高腿長,一身腱子肉,威武不凡,冷漠霸道的平王趙杼……盧櫟就覺得腦補無能。
這真的是趙杼嗎?不是吃了什麼髒東西被誰附身了吧!
盧櫟搶過他手中木棍扔了,讓他手握成拳,抵在自己肋下,“這樣行了吧!”
“還是用了拳頭……”趙杼把手伸開,改推摸著盧櫟,“這樣勉強還行。”
這還像殺人嗎!誰家殺人是情意綿綿的摸著啊!接下來是要推倒床戲嗎!
不過好歹趙杼沒走……就也將就了。
盧櫟想象著高誠的樣子。
被刺中脾臟,一定是非常非常疼的,疼痛之下站不住,必得找靠的地方。巷子比較寬,站在正中不靠牆……所以,他就得靠著兇手嘍?
盧櫟抱住了趙杼肩膀。
地上血跡很統一,是整片血泊,所以死者沒有被兇手推開。
可高誠又不是啞巴,為什麼不喊人?
盧櫟問出聲,趙杼眉頭微壓,“會不會是兇手說了什麼?”比如足以威脅到高誠,讓他不敢開口求救的話。
“那這話得相當有份量才行。”盧櫟眨眨眼,“莫非這高誠身上,真有了不得的秘密?”
趙杼修長雙眸眯起,月下有種讓人滲冷汗的冷暴,“這就要看看武安侯府傳來的線索了。”
盧櫟揹著手,面色沉吟。
短短的侯府之行裡,得到的資訊不多,但也不算少。
這高誠年過三十,尚未成親生子,是個會辦事的人,卻因為好酒讓大家不喜歡。他搬到偏僻小院,樂的清靜,怎麼鬧也不會有人管。所以在侯府裡,與他稱兄道弟的人不少,真正交心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他聰明又有能力,若真有什麼秘密,會告訴別人?還是不那麼親近的人?
而且什麼秘密那麼重要,他寧願選擇死,也不能這個秘密暴露?
難道……“是那個消失了的剔紅漆器?”
趙杼卻搖搖頭,不甚同意,“漆器並不貴重。”
貴重之物,比如萬里無一的世間至寶,或者象徵性非常強的東西,例如傳國玉璽,是見了就能要人命的東西。可本朝漆器眾多,製作工藝複雜了點,但想買一個卻並非難事,民間偶爾咬咬牙也能置的起,這樣的東西會讓人喪命?
趙杼解釋完,看到盧櫟寫滿‘反對,不同意’的臉,換了個方式,“我不是說非貴重物品一定不能使人喪命,漆器裡也有特別華美精緻價格昂貴的,也許內裡刻有暗格藏有它物……只是東西的價值再高,遠遠不如人們自身性命重要。”
盧櫟這就明白了。
古代制度不同,下人對主子有種獨特的忠誠,但真正肯為主子付出性命的忠僕,還是不多的。下人也是人,也有家,也有牽掛,你施的恩不足以讓他們感激到一程度,你的家族不能給他們來帶來獨特的地位財富及榮譽,想讓下人們不顧性命忠心於你,也是很難的。
不是盧櫟看不上高誠的忠心,其一,崔洛雖然姓崔,卻並非是崔姓嫡枝,幼時成長環境不怎麼樣,為人風儀禮儀更是不消提,從上京嫡枝崔家轉到給崔洛當下人,高誠是否真的樂意?崔家名門,世僕身上多少也會沾些世族風骨,到底怎麼看崔洛,很難說。
其二,高誠聰明,會辦事,卻好酒。他要真看得上崔洛,甚至願意為他去死,怎麼會不上進,沉在酒裡呢?一個人若將生死置之度外,戒酒應該算不得什麼大事了。
其三,高誠是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