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歷。”他冷冷一說。
“嗄?!”她僵住。
她無不能對人言之事,唯獨她的身分。
“瓶兒哥哥,你到底是男子還是姑娘?”今日要不老實告知,她定不罷休。
福無雙全、禍不單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神色一獰的司芊芊握緊手心,朝她鼻前揮動。
“啊!司小姐,你問得我心酸,我是男是女還看不出來嗎?”她沒必要每見一人就表明一次自己是女紅妝吧!
一開始是為了方便,身著男裝較不引人注目,也省了一些規範女子的道德約束,她自知吃相難看,狼吞虎嚥叫人笑話,若以女兒身蹲在街頭搶食,肯定引來非議。
而在凡間待久了,她更明白一件事,以她的仙姿仙貌定會招來禍事,即使她並未賣弄風情,過分招搖,但所到之處難以平靜,紛爭四起。
紅顏禍水,這是千古年來不變的一句諷世語,女子多了姿色便會成為眾人追逐的目標,不管自身顥不願意,總會淪為男子的附屬。
其實她並未刻意隱瞞,只是世人只願接受他們所看見的表相,一味地認定她是油嘴滑舌的小子,她又何必多做解釋惹來麻煩。
“瓶兒——”
“瓶兒哥哥……”
瓶兒纖指抽了一下,向來深得人緣的盈盈笑臉轉為僵硬,一陣哆嗦由腳底鑽升,直攀頭頂,全身發麻地只想哭。
眼看著逐漸逼近的質問,她真是無言以對,息事寧人、不生是非是她的處世原則,能不多事就儘量低謂裝傻,少事少是非一定是對的。
可是面對兩對熾狂的烈眸,縱是冬雪寒冽也燒得她皮開肉綻,好不驚心,她不逃成嗎?
思及此,她一步步後退,佯笑地故作沉思,眉頭一舒便掉頭就跑。
“哎呀!我聞到烤雞的香味,肯定是肥嫩可口,我吃一口先……”
“喲!哪個冒失鬼撞了本仙姑一下,將我豐潤盈腴的酥胸給撞扁了,你得賠我一對酥透雙蓓蕾,半點春藏小麝臍,我的小冤家呵!”
跑得急的瓶兒未辨東南西北,悶頭往前衝,許久不用仙術的她已忘了兩腳一前一後狂奔是件累人的事,不會兒工夫便氣喘吁吁,香汗淋漓。
懶散慣了,過於激烈的運動實非她能負擔,跑著跑著方向就跑偏了,竟誤入偏僻的荒山野嶺,遠遠將月老祠拋在身後。
她一見四周了無人煙就慌了,更想找著出路返回,平時有喜鵲帶路,闖東闖西不致迷路,行再遠的路也不愁身陷險境。
可是這會兒小喜不知飛哪兒去了,它貪吃的個性和她不相上下,稍一沒盯著就失去行蹤,自個尋訪美食去了,棄主而飛。
四下無人的幽靜透著一股陰森的詭異,即使大白天的暖陽照得普天生輝,但不由自主的寒意仍一陣陣襲來,臂上的疙瘩也一粒粒冒出。
她一慌,走得更疾了,雖然雙足如鐵再也跑不動,不過她更想回到風怒雷身邊,當自己在焦躁不安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瓶兒不知道對他的眷戀已經這麼深了,心慌意亂時想起的都是他,沒見到他益發地不安。
邊走邊想著昔日的情景,一幕幕往事如潮水般湧來,她乍然驚覺初見的第一面便為他孤寂的身影而動情,不忍他一身血腥淪陷罪惡深淵。
由憐生愛,由愛動心,她在不知不覺的情形下追逐那抹陰暗影子,不管他在何處,牽掛的心總是放不下,非要親自看顧方能安心。
原來她是這般愛他呵!難怪再無回返天庭的意願,否則天下善廚的人甚多,她為何單單賴住他?
心情豁然一開,她終於明白情愛是怎麼一回事,嘴角盈笑地想找人分享喜悅,更迫不及待地想告訴戀著的那個人,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