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與鄭錦見禮。
“鄭大人。”
不可思議,堂堂冶造局的局丞,位比司郎的官員,竟然主動向官階比他第一級的郎官鄭錦行禮。按理來說,等級森嚴的大魏官制,應該不至於會出現這種事。想來唯一的解釋就是,冶造局在朝廷六部二十四司中墊底慣了,以至於沒有人將他們放在眼裡。
“王局丞,嘿嘿,王局丞好大的架子啊。”
在瞧見局丞王甫後,鄭錦臉上的怒容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嘲諷與不屑,只見他甚至對王甫的行禮無動於衷。冷冷說道:“王甫,你今早叫人通知我兵鑄局,說是那批馬車的活你們冶造局不幹了,這是什麼意思?”
“我……”
王甫正要解釋,卻見鄭錦打斷了他的話,怒聲罵道:“你可知。那批馬車是用在何處的麼?那是今年向駐軍六營運輸更替軍備的馬車,若耽誤了駐軍六營更換軍備,你們冶造局吃罪得起麼?”
王甫聞言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正要開口,卻見鄭錦又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不留顏面地命令道:“王甫,鄭某不想與你廢話,總之,那批馬車,你給我按時完成,若是因為你等,連累我兵鑄局被駐軍六營的大將軍問罪……”他環視了一眼周圍那些冶造局的官吏與工匠們,惡狠狠地威脅道:“小心鄭某叫人打斷你們的腿!”
聽聞此言,周圍那些冶造局的工匠們紛紛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想想也是,或許在冶造局內擔任文官的官吏,他們有可能被以往不平等的待遇磨光了稜角,但是這些位足不出戶在冶造局內打鐵的鐵匠們,脾氣仍然還是比較衝動的。
“什麼玩意!”
“我冶造局又不是給你們打下手的。”
“憑什麼在此耀武揚威。”
低聲的嘀咕,響起了周圍的人群們。
聽聞此言,鄭錦面色一班,眼神兇狠地掃視了一眼周圍,滿臉慍怒地質問道:“誰?是何人說話?有本事大聲說出來,當著本官的面!”
眾冶造局的官吏與工匠們頓時沉默了。
顯然,哪怕是脾氣衝動的鐵匠們,他們也清楚眼前這位究竟是什麼人,雖然心中憤怒,卻是敢怒不敢言。
見此,鄭錦臉上泛起幾分譏諷不屑之色,一臉不快地罵道:“一幫欠收拾的孬貨!”
說著,他再次將目光望向王甫,不客氣地質問道:“王甫,方才鄭某的話你也聽到了吧?儘快給本官趕製出那批馬車,明白麼?!”
王甫聞言心中不由地苦笑起來,在猶豫了良久後,苦笑說道:“鄭大人,不是王某有心延誤兵鑄局的大事,實則是……王某就這麼說吧,眼下冶造局,已非是王某說了算了。”
“唔?”鄭錦聞言一愣,詫異問道:“怎麼,你被削職了?”
“那倒不至於。”王甫搖了搖頭,老老實實地解釋道:“不過,那一位的話,王某不敢不從就是了。”
一聽這話,鄭錦皺起了眉頭,不悅說道:“就是那個叫你們冶造局終止與我兵鑄局合作的傢伙?……叫那廝出來見我!”
老實巴交的王甫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低聲說道:“那一位,恐怕是鄭大人也得罪不起的。”
“哈?”鄭錦聞言哈哈大笑,撇撇嘴說道:“鄭某得罪不起?那鄭某還真想見識見識……叫那廝給我滾出來!”
而就在這時,鄭錦的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如你所願,本王滾出來了。”
鄭錦似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轉身指著來人罵道:“就是你這廝叫冶造局……”
剛說到這,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穿著絳紅錦質大袍的年輕人。
本……王?
逐漸反應過來的鄭錦,嘴唇微有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