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富也比不上的快樂,你是不可或缺的主角。”
不可或缺的主角?
嗤聲連連的亞烈斯露出鄙夷神色,冷笑她的天真。打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她所形容的歡樂氣氛從未在他身上發生過,他所得到的只有漠視和排擠。
他的父親恨他,因為他不在期待中誕生,而他母親愛他卻要他死,她不想他身上有她所愛男子的殘留影子,所以他必須從世上消失。
唯一的大哥既愛他也恨他,他的降臨毀滅了一個表面平和的家庭,提早揭露了同床異夢的夫妻關係,也讓外人看來是天作之合的婚姻面臨考驗。
事實上,他是所有人的痛苦,是他們的惡夢,讓人拋不開也放不下。
“其實當人不若你所想像的快活,我們也有苦惱和煩悶的時候,像我剛剛到這小島的第一天,就遇到很多不如意的事情,譬如迷路啦、遭受不人道待遇,還有你那個蠻橫不講理的主人……”
蠻橫不講理?
聽著耳邊叨叨不休的輕柔嗓音,正面向上的亞烈斯有些想笑,飄遠的思緒被她看似埋怨,卻說得有趣的軟音拉回,滿腔對世界遺棄他的怒火瞬間獲得平息。
她輕而柔軟的聲音中有種安撫人心的魔力,輕輕淡淡的,不浮誇,如飄散著青草味的風拂過,帶來涼爽又舒服的開闊感。
他漸漸有了睡意,頭痛症狀慢慢散去,變輕的身體讓眼皮越來越沉重,他遊向滿布白雲的天際,暖和的棉絮是他的床……
在逃避多日的自我後,亞烈斯終於放鬆緊繃的身心,一陣一陣催眠似的甜美聲浪襲來,他放任自己跌入短暫的溫柔裡,載浮載沉的飄浮在沒有咆哮和傷痛的黑甜鄉。
“……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太過份了?居然不準廚子給我晚餐,害我只能啃自己帶來的餅乾果腹,非常可憐的作著吃大餐的美夢……”幸好她儲存了不少乾糧,有泡麵和牛肉乾。
想起錯過的美食,辛愛波苦笑地撫著未沾熱食的唇瓣,微微的刺痛感又讓她怔忡的一愕,胸口浮起異樣感受。
那幹仗是夢嗎?她自問。
為何感覺像真的一樣,她口裡還殘留陌生的味道,唇舌柑濡的記憶彷彿剛發生,深刻得叫她無法說服自己那只是一場夢。
“喔!好痛,你的主人不會真的半夜潛進房裡偷吻我吧?”
房子不回答,安靜地享受陽光的洗禮。
“不過不太可能,輪椅不能爬樓梯,八成是我想太多了,把夢境當成真,你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主人很不屑我,任性又幼稚……啊!什麼東西?”
腳一落地,辛愛波還沒抬起腿往前一邁,先踢到擋路的龐然大物,差點因重心不穩而往下一撲。
搖搖晃晃地跌回床上,她微驚地吐了一口氣,繼而定下心的縮腿,趴上床,亮而有神的明眸才定睛一瞧,躍入眼底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差一點大叫出聲。
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該不該叫醒他呢?”她遲疑著。
看著一張全然放鬆的睡臉,自認情淺的辛愛波忽然緋紅雙腮,緊盯地下男人豐厚的唇。
心跳好快,臉發熱,他在房裡,是不是印證了夢不是夢,它確實存在過,他真的趁她熟睡時,做了未被允許的舉動?
但是,能問嗎?也許真是一場夢,純粹出自她豐富的想像。
“喂!睡在地上容易著涼,你要不要移到床上?”她遲疑的輕聲低喚。
難得熟睡的亞烈斯自然不會做出任何回應,緊閉的雙眸毫無動靜,長長的睫毛覆蓋眼下的陰影,教人看了不忍心喚醒。
“好吧好吧,既然你不回答,那就任我擺佈嘍,別說我沒知會你一聲。”誰要你睡死了。
可問題又來了,她該用什麼方式搬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