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如既往的!
想到這裡,向遊宮一顆心難以控制地陰沉下去,清逸的眉目間閃現出一絲絲的惆悵之態,他乃是武帝城城主愛徒,無論是天資悟性還是身份修為,又或是品貌氣度,都是上上之選,這世間似乎也沒有什麼他配不上的女子,縱然他如今對季玄嬰這樣一個優秀男子產生了愛慕之心,對方性情又頗為冷漠,但只要加以時日,想要抱得美人歸也未必沒有可能,即使季玄嬰的舊情人師映川乃是斷法宗劍子,身份尊貴,天資非凡,向遊宮也並沒有什麼退卻的念頭,甚至不惜與其極力競爭,但偏偏現在看起來,季玄嬰與師映川兩人很明顯有兩情相悅之態,季玄嬰完全沒有冷淡責怪師映川的意思,如此一來,自己如果想要介入,後來居上,只怕是十分困難,多半是難以成功令季玄嬰移情別戀的……想到這裡,向遊宮心中百轉千回,其實之前他一直都隱隱希望這兩人之間徹底斷了舊情,自己就可以從容展開對季玄嬰的追求,可如今卻親眼見到心上人與其舊日情人在一起,當真是心情紊亂複雜得無法形容。
一時間向遊宮心中輕嘆一聲,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心亂如麻之餘,卻還要雲淡風輕地道:“季公子與師劍子久別重逢,想必有許多話要說,如此,向某便不打擾兩位敘舊了。”他藉著說話之際,心中已經漸漸平靜下來,語氣也從容明朗,不露半點端倪,但也正因為這樣,在流利地說出這番話之後,向遊宮也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好象都隨著一字一句而流失出去了,這時師映川笑了笑,渾然不知向遊宮此刻心中的掙扎,只道:“那麼,我也不留向公子了。”向遊宮淡淡而笑:“劍子客氣了。”說著,神情自若地向季玄嬰點了點頭,目光幾不可察地在青年手上那本琴譜上輕輕一掃:“……季公子,告辭了。”
一時師映川親自送了向遊宮離開,等他再回到小樓時,季玄嬰已經不在原處,早已回到了樓上,師映川走上二樓,來到剛才的那間房外,他掀簾進入裡間,正想說話,映入眼簾的情景卻讓他稍微呆了一呆,只見室內被午後暖洋洋的光線充斥,帶出一股子慵懶隨意的感覺,季玄嬰倚坐在一張軟榻上,單手支頤,另一隻手則拿著那本琴譜在看,眼簾微垂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但真正映入師映川眼底深處的,卻是青年此刻隨意自然的狀態,季玄嬰那雙青色的絲履被放在地上,襪子也沒穿,露出一雙雪白光致的裸足,他神情是罕見的懶散,外面的長袍已經脫了,只穿著貼身的青色交領中衣和一條同色的薄褲,如此一來,上好的料子把優美收束的曲線勾勒得纖毫畢現,其實除了雙腳之外,其他的部位完全沒有露出,可就是這樣遮掩之中僅露一點雪白赤足的樣子,才更加讓人呼吸急促。
此時季玄嬰這種打扮狀態是非常私人性的,唯有在至親眼前才可以如此,若是在外人面前的話就顯得十分失禮,他頭上的玉冠已經取了下來,黑瀑般的長髮披散下來,襯著青色的中衣,又露出修長雪白的頸子,整體給人的感覺就是清冷,但偏偏又有著令人心臟幾乎停跳的魔力,以師映川的眼力甚至可以看到青年微露的鎖骨,那種優雅的弧度讓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任他如何自持,向來不是那等好色之人,但一時間也不禁心中微蕩,就這樣止步在門口,目光怔忡,看著軟榻上正捧著琴譜的青年,不發一言,不過下一刻師映川就眉頭一跳,眼神立刻就恢復成了之前的清明狀態,他很快調整了心情,目光一片犀利,這時季玄嬰見師映川進到房中,便抬起了頭,順手放下琴譜,身子卻不動,移過去看向少年的眼神也是淡淡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波動,說道:“……過來坐。”說著,兩條伸展開來的修直長腿便稍微移了移,為師映川騰出了一塊地方,其實這張軟榻不小,足夠上去三四個人,季玄嬰這麼做,顯然並非榻上地方太小,而只是因為他要師映川坐在靠近自己的位置而已。
這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