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才女”而且紅得不得了的女作家,也是沒少給自己耍性格,作天作地了好一陣,但是人家就是懂得胡蘿蔔加大棒,一個巴掌一個甜棗,自己也樂得換換口味陪著她玩,玩膩了也不過使個厲害,女作家便乖乖收斂了脾氣做了好一陣小乖乖,所以說和有文化的明白人相處,才是最舒服自如的。眼前這個綠蔻,看來還要多多錘鍊,好在美已經美到了頭,所以自己總是捨不得放不下的。
就這樣各自想著心事,很快到了綠蔻的家。是個不錯的小區,寧靜安逸,房子是比較老的磚房,但是結構和外觀看上去應該是上世紀一批老洋房改造的,這樣的房子挑空高,冬暖夏涼,難得的是總有一些淡淡的韻味猶存。
車子停下了,綠蔻開口:“麥先生,我有一些話想和您談談。”麥覺男有些吃驚,卻是驚喜更多一點。司機識趣的下了車,依舊保持著垂手而立的姿勢站在外面,如此的做派很惹眼,已經有人在遠處探看。車子裡面的兩人卻不察覺,綠蔻頓了頓,已經開口在說了,她的措辭謹慎而優雅,態度卻如同她想要的一樣的堅決,麥覺男的表情由最初的志在必得漸漸變為愕然,之後又是尷尬、失望和負氣,最後停駐為一臉掩飾不住的灰暗,就像用毛筆亂抹過的調色盤。
綠蔻說過之後,沒有再等待麥覺男的反應,她已經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已心滿意足,於是道了再見,下車去了。麥覺男反應過來,依然還是跟著下了車做出相送的姿勢,綠蔻卻再也沒有回頭,只輕快的向前走去,沒有忘記把那束榕花帶下來,卻因為被那人摸過而不想再帶給媽媽,於是隨手拋在草叢裡,花兒在昏暗的光線下劃出一道凝重的弧線,墜落……
麥覺男走過來,撿起花兒,心情和表情都很複雜,最後卻依然是笑了,握著榕花上車去:綠蔻,我們還是沒完的。心裡雖然這樣告訴自己,其實也只是不甘心所以的不放手,這堅持只與他自己有關。
綠蔻走到樓門口,才回頭轉向那跟了他有一陣子的身影:“謝先生,你不要這樣。”身後的黑影掩飾不住的落寞,連懷裡大束俗豔的紅玫瑰都顯得無精打采:“綠蔻小姐,你也不用說了,本來我是想再努力讓您接受我的。但是剛才我也都看見了,追求您的都是什麼樣的人,我承認我和人家沒法比,換做我是您,也應該選擇那樣的追求者的,您別說了,我明白的。我自己走,您不用費心。”說著便走了,拖在地上的影子溼噠噠的,像被人用過的舊拖把。
總有人被自己的想象感動,也總有人被自己的想象打敗。只是這感動卻永遠只能感動自己,而失敗也因為連拼搏都未曾嘗試而顯得永遠是足夠的失敗。綠蔻輕嘆了一口氣,但想起謝信平的這種知難而退終究是成全了自己輕鬆掙脫,心裡終究還是愉快的。天漸漸黑了,怕媽媽擔心,綠蔻趕忙向樓上跑去,樓道里的感應燈一盞一盞的亮了又滅,像撲朔迷離的心事。
綠蔻最近的心情很有規律——整體上的晴朗和區域性偶爾的陰沉。陰沉是因為麥覺男無所不在的各路攻勢的糾纏,比如每天一早必須要送到的一束鮮花。綠蔻慶幸自己能是個插畫作者,自由職業,如果也像一般的白領一樣有一個公共的辦公環境的話,麥覺男這樣的行為會讓她成為輿論的焦點而無所遁形。現在綠蔻只需要每天例行公事一般的迎來快遞公司的送貨員,然後面對一束鮮花,簽字、接受。
起初,綠蔻是選擇拒絕簽收,之後麥覺男交代了送貨公司,根本不需要綠蔻的接受,放下花就走。綠蔻無奈只得每天添了新的任務,就是把花兒送到樓下的垃圾箱。
麥覺男送的花兒都是妖豔而巨大的玫瑰,包裝的分外精良,看上去便知價格不菲,綠蔻扔在垃圾箱裡,總會有人立刻便撿了去,後來幾乎每天她下樓扔花的時間,總有好幾個老阿姨已經等在了那裡,等著綠蔻把花拿下來,她們便已經接了去,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