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內之事,不敢收受。”杜沅沅心中有一絲欽佩,不覺微微撩起帳子,道:“還請沈太醫收下,以後說不定有勞煩的地方。”沈毓抬起頭,不經意間看到一張秀如風荷的面容在帳子後若隱若現,心中微微一動,忘了推辭,模模糊糊便隨碧痕走了出去。
杜沅沅獨自呆在房內,心中萬般疑問,自己已經醒了幾日了,但卻一直未等到回家的旨意。正想間,聽有人推門進來,抬頭看去,卻是蘭兮。杜沅沅十分歡喜,心中疑問正好問個清楚。忙道:“姑姑,快過來坐下。將這幾天的情形說給我聽。”蘭兮只在一旁側立,道:“姑娘莫急。要聽什麼,只管問便是。”又道:“姑娘的昏睡,是中了旁人的暗算。姑娘放心,這事,皇上極是上心,已親自著人查問清楚了,竟是姑娘的姐姐所為。”一邊說著,一邊偷看杜沅沅的神色,見杜沅沅低頭不語,又接道:“姑娘的姐姐杜婠婠姑娘本已被晉封為玶娘子,因還未受過皇上寵幸,故現已被貶為宮婢。”杜沅沅渾身一震,手不覺抓緊了身下的錦褥,一根粉嫩的指甲砰然折斷,心中十分難過。她閉上眼睛,輕輕嘆了口氣。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儘管是杜婠婠謀害在先,心中卻依然有些不忍。
蘭兮見此情景,在一邊勸道:“姑娘不必難過,要知這宮裡,最是容不得善心的。也虧得皇上親自查問,不然,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姑娘就白白被送回家去了。”杜沅沅心中一動,“皇上親自過問?”“是,皇上派了承宸宮的總管陸六福公公仔細查證。似是對姑娘頗為上心呢!”
蘭兮忽然猶豫了一下,不知是否該將那晚皇上的到來告訴杜沅沅。杜沅沅看出蘭兮有所隱瞞,柔聲喚道:“姑姑,沅沅在這宮中孤單無助,只有靠姑姑你了。”蘭兮似是下定了決心。向前幾步,在杜沅沅耳邊低語道:“那晚,皇上微服到晴瀟館,獨自一人在房裡跟姑娘說了好多話呢!”“什麼?”杜沅沅大吃一驚,心中千迴百轉,想來想去都想不清楚。蘭兮自顧說道:“看皇上的樣子,對姑娘還真有些不同,想是過不了多久,就該是姑娘的好日子了。”
杜沅沅突然醒悟過來,若事實果真如此,她苦心設計的計劃就等於是失敗了。一直心心念唸的出宮也就成了泡影。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距出宮只差了一步,竟然出了這樣的意外,而且,還是無法預料的意外。杜沅沅不由怔怔地出了神。自進宮後,她就從未見過皇上。皇上又怎會知道她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秀女的呢?這其中的緣故可委實猜不出來。不過,在夢中聽到有人在耳邊低語,看來是真的了,低語之人應就是皇上。但為何聽到皇上的低語會有種安心的感覺,這可真有些奇怪。
蘭兮見杜沅沅忽然出了神,在一旁輕輕喚道:“姑娘,姑娘。”杜沅沅醒過神來,見蘭兮疑惑的神情,忙掩飾道:“姑姑可知此事是如何查出的?”蘭兮搖搖頭,“奴婢不知,想是不願讓人知道吧。”杜沅沅心中疑惑,卻也不再追問。只是心中反覆的自問,接下來又將如何?前路茫茫,哪裡才是自己的方向。
女官
凌海手捧黃綾聖旨來到晴瀟館中。徑直到了杜沅沅房外,高聲道:“秀女杜沅沅接旨。”房內的杜沅沅正在怔怔出神,突聽到皇上有旨,當下不敢怠慢,急忙推開房門,走了出來。剛要跪地接旨,凌海一臉討好的笑容,口氣溫和道:“皇上口諭,杜姑娘身體尚未恢復,不必跪地接旨。”杜沅沅不由一愣,還未回過神來,凌海已經展旨宣讀:“秀女杜沅沅靈秀敏慧,即日起入尚儀局,任司籍一職,掌景寧宮經史教學,紙筆几案。欽此!”傳旨完畢,凌海又道:“奴才恭喜杜姑娘了,快謝恩吧。”既然已有皇上不用下跪的口諭,杜沅沅只得福了一福,“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然後又對凌海道:“有勞凌公公了。”凌海急忙回了一禮,心中暗忖,這位杜姑娘年紀雖輕,卻禮節周全。看皇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