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正殿。但願她能發現宮內異常,快速通知英帝。
杜婠婠一直盯著杜沅沅,此時見她的表情忽明忽暗,突然陰陰道:“你莫非是想著有人會來救你?”乾笑了幾聲,又道:“雖然咱們等著那個皇帝自投羅網,怕只怕他趕不到這裡了!”說罷,假意搖頭嘆息,杜沅沅的心猛地跳了幾下,腦中驀然轉過一個念頭,驚撥出聲,“除了懷玉宮內,莫非你們還設了伏兵?”,杜婠婠大笑,看向承宸宮方向,“真是一點就透。咱們只不過是後援,若是那支伏兵不成,才是咱們大顯身手的時候。你這個誘餌也才有用。”
杜沅沅心裡真正開始發慌,她沒想到對手如此狡猾。這一次行刺的佈署遠比她想像的還要周密。佈局之人事先安排了兩支人馬,在宮中變亂之時同時混進了宮。其中一支直接潛到了英帝身邊,而另一支則偷入了懷玉宮。他們的打算是,如果直接刺殺英帝的那支人馬事敗,還有懷玉宮內的這支作為後備。英帝躲過了第一支,卻不一定躲得過脅迫著她的這一支奇兵。這個佈局之人的心思真是縝密得可怕。而此時,懷玉宮的這支任務已完成了一半,那麼,另一支呢?是否正在伺機而動,還是已經得手,英帝知不知道自己陷入新的危險當中?
杜沅沅已經不能再想,她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心中不住的默唸,“不要慌,不要慌,只要未到最後關頭,就一定還有辦法!”一股腥甜的氣息衝進了她的喉嚨,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咬破了嘴唇。那股血腥氣中人慾嘔,杜沅沅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引得頭微微一晃,鋒利的劍刃在她的頸上劃了一道淺淺的血口。
站在她對面的蘭兮再也忍不住,哭道:“娘娘,娘娘,你有沒有事?”又轉向黑衣人道:“求求你,讓我看一看娘娘吧?”杜婠婠冷笑,“娘娘?她現在還是你的娘娘,只怕過一會便是一個死人了。”蘭兮哭聲更高,“求求你們了,就讓我看一看吧。”杜沅沅身後的那個黑衣人似乎十分的不耐,斥道:“不許哭。放開她吧。”後一句則是吩咐的語氣。話音剛落,從那紗帳後面,又轉出兩個人來,也是通身的黑衣。那兩人上前解開縛在蘭兮手腕上的繩子。
蘭兮剛被鬆開,便向杜沅沅直奔過來。還未奔到近前,黑衣人又道:“站住!不準過來。”蘭兮停住了腳步,仔細打量著杜沅沅,小心翼翼地道:“娘娘,你還好吧?”杜沅沅忍住頸間的痛楚,勉強擠了個笑容,“我沒事,你別擔心。”看到蘭兮依舊站在那裡,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面上依舊掛著那個勉強的笑容,道:“我口渴得緊,你倒盞茶來給我。不用新沏了,只將今早衝的那壺醉木凝香倒一杯來便可,快些,小心別灑了。”眼睛卻極快地向殿內的三足銀絲琺琅香爐瞟了一眼。蘭兮似是一愕,急忙應了聲是。
杜婠婠突然擋住了蘭兮的去路,道:“你們耍什麼花樣?”杜沅沅苦笑,“我們已被你們制住,又能耍什麼花樣。難道喝口水都不準麼?”黑衣人斥責杜婠婠道:“別再多事了,就讓她去吧。”蘭兮如蒙大赦,繞過杜婠婠,急急到內殿去了。杜婠婠並不放心,緊緊跟在蘭兮身後。
不一刻,只見蘭兮捧著一隻小巧的烏紫色柱形木杯從內殿出來,杜婠婠依舊緊跟不放。蘭兮似是十分害怕,捧杯的雙手不住顫抖。走至殿內的銀絲琺琅香爐旁,被爐角拌了一下,整個人撲跌在香爐旁,竟然將爐蓋都撞了開來。而她手中的那盞茶早已連木杯一塊都掉入了爐中去了。只聽哧哧一陣輕響,灑入爐中的茶水轉瞬間便被爐中的熱氣炙幹。一陣沉鬱的芬芳漸漸在大殿內瀰漫開來。杜沅沅嘆道:“你怎麼如此不小心,快起來,看看可傷到了哪裡?”
黑衣人只是微微瞥了一眼,眼中似是露出了譏笑之意。忽然,殿外傳來綠媞的聲音,“娘娘,奴婢到膳房尋了些點心,娘娘先將就著用些吧。”聲音越來越近,似是已到了殿門前。黑衣人和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