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吃大虧了。”
常惠謙虛道:“是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婦道人家也有這樣好的身手!”
沈穆清沉吟道;“那個金媽媽的身手很好嗎?”
常惠點頭;“在女人當中,她算得上數一數二的高手了——我大嫂不病的時候,大概也就和她在伯仲之間吧!”
沈穆清一怔。
她沒有想到六娘也有一身好武藝。
“那,她是什麼病?”
常惠苦笑:“她一個做幾份工——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樣的熬——我想去鏢局裡做師傅,她又不讓。說大哥已經不在了,不能讓我——他好像有很多的心思無處可述一樣,和沈穆清絮絮叨叨地,“我離家已有二十年了,父母全靠大哥大嫂孝敬——不孝有三,我佔全了。大嫂的話我不能不聽——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向姑奶奶借的那些銀子——”
沈穆清笑道:“我們家的經濟上比你們家寬裕一些,可你們家的人都有一副好身手——人都是一樣,各有長短,有難的時候就應該相互幫一幫。常大叔的兩個孩子還小,等挺過這幾年,日子就好了。”
“可不是,”常惠目光一亮,“侄子在義學裡讀書,先生誇他聰明伶俐,說怎麼也能考個秀才——我知道我不應該沒骨氣,向你們家借銀子。可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以後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就是了。”
沈穆清覺得他雖然形象不佳,但談吐卻很有趣。笑著直點頭。
常惠本就是個多話的人,見沈穆清不嫌棄自己家長裡短的,心裡一高興,本不想說出來的話很自然地說了出來。
“窮人怕得病啊。身體好的時候沒什麼,可這一倒下,就知道好歹了,大嫂等著吃藥,侄子等著拿米拿肉去義學,侄女自大哥沒了,新衣裳都沒再添一件——這到處都要用錢——骨氣都換銀子嗎?我一個人,在大漠待了十五年,看過天山的雪,也喝過納木措的水——真苦的時候,只想著能活下去就成,管它是為尿還是餿飯,一樣咽和是去——”
每個人心中都有傾吐的需要吧!
生活這麼艱難,能說出來,心情會好很多。
沈穆清微微地笑,聽常惠絮叨。
兩人說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二掌櫃隔著簾子請她示下:“你看,我們明天還要不要再僱幾個師傅?”
應該不用了吧?
難道那個梁家三少奶奶還能天天出門不成?
如果身邊有個像常惠這樣的人就好了!
念頭一閃,沈穆清動了心思。
她先吩咐二掌櫃:“眼看著時候不早了,請師傅們歇歇,等我和常師傅說兩句話,你代我做陪,大家一起去香樓喝酒吧!”
沈穆清的話音剛落,常惠已擺手:“我就不去了!那種地方,我不習慣!”
天香樓是京都比較有名的妓院,常惠不去也好!
“既然如此,那你們先去吧!”
二掌櫃應聲而去。
沈穆清就笑道:“對了,常師傅,不知道你這武藝是跟誰學的?”
常惠一怔,道:“這事家傳的。我們常家,四十年前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氣的。只不過到了我父親那一輩,只有我父親這一個男丁,漸漸的,江湖上的人也不怎麼知道我們常家了。”
常恩死的真是——雖然後來那個什麼六爺沒有討到好,可他死一千次也喚不回常恩了。
他只有一個兒子,難怪六姐不想兒子走常恩德老路!
想到這些,沈穆清不由幽幽嘆了一口氣問常惠:“那你收不收徒弟?”
常惠就有幾分猶豫。
沈穆清立刻意識到自己這句話說的不妥。
古時候收徒弟可不是像現在,天地君親師,那是和父母一樣的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