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醫並眾人見她來,皆跪地拜禮,「公主千歲!」
秦子露沒顧得上理會,她眼中唯張懷之一人,踉蹌到塌邊蜷縮微坐,兩眼已是紅透,「駙馬!」
「公主,我無恙!」張懷之微微一笑,滿室風華。
「白日裡,本宮見你時還甚好,怎麼幾個時辰就這般,這般」聲音哽咽,難以繼續。
「無礙,盛二他們大驚小怪了!」張懷之猶豫半響,終是輕覆袖上那隻素白柔荑,稍作安慰,轉瞬便抽離開去,「你看我如今不好好的嗎咳咳」
袖中藏著的手緊緊蜷曲,面上卻是笑意十足,「只不過是嗓子有些癢!」
秦子露見他真停了咳嗽,側首望向王老頭,「駙馬到底如何了?」
王老頭一臉肅穆,見張懷之微微搖頭,半響,才出聲道,「公主放心,駙馬不過是受了些風寒,引發了舊疾,好好將養著,開了春就好了!」
秦子露見他如此說,臉上才微微有了血色,轉身對著眾人,鳳眼中凌厲一片,「若是再照顧不好駙馬,本宮唯你們是問!」
眾人連忙附應,「遵令!」
「公主,駙馬的藥煎好了!」秦子露的貼身女官小心翼翼的端了過來,眾人自動迴避。
盛二這才抽空拐到一個角落,背對眾人將剛剛滑落在地的小紙條開啟,紙條已被汗漬浸濕一片,依稀能看到幾個字「小姐攜夫,不日返京」。
與張懷之同樣遭受萬點暴擊,他反反覆覆確認幾次,一筆一劃,湊起來就是眼見為實。
攜夫,表小姐,這是嫁人了嗎?
這訊息屬實嗎?月前兄長的家信中怎麼沒提到?他心中一連串疑問。
可是,這信鴿分明是表小姐離京時,主子送出去的,他反覆確認過了,況且銀兒爪子處有一銀色胎記,他絕不會看錯。
三年來,兄長首次讓銀兒傳信,只可能是關於表小姐的緊急信件,他該提前看一眼的,可是,看一眼又有什麼用,不日返京什麼意思,兄長只怕也無可奈何,不得已才提前傳了信,擔心他日若被主子撞見,場面更難收拾。
盛二此時心神不寧,一向被人誇讚智多星的大腦擰結一片。
「盛二哥,你怎麼在這兒!」身後傳來甜膩的女聲。
盛二一個激靈,不著痕跡的將紙條藏起,這才轉身,已是笑意溫和,「小桃妹妹,你找我有事!」
「不是,不是!」小桃臉有些發熱,這人長期待在駙馬身邊,早將駙馬的謙謙模樣浸潤乾淨,端的是一副溫潤如玉,她穩了穩心緒,道,「駙馬找你呢!」
「好!」盛二笑得溫順,問道,「公主可還在!」
「嗯,在的!」小桃溫婉頷首,「不過,公主快要回去歇息了!」
盛二點點頭,繞開她,自若推門而入,「公主,主子!」
秦子露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起來吧!」
若不是來的匆忙,儀容有所不妥,她自是想整夜伴著的。
與對著張懷之的柔然不同,面對他人,秦子露自有一股威厲存在,「好好照顧你主子!」
盛二抱拳應道,「是!」
「恭送公主!」氣度恭敬守禮,卻斷了秦子露的留意。
秦子露怪異看了他一眼,耳後傳來磁啞聲音,「公主早些回去歇下吧,我這兒有盛二守著就行!」
秦子露乖巧的點了點頭,眼神中盡顯女生柔軟,「好!」
「我明日再來看你!」
待人一走,滿室陰涼,張懷之趴在塌邊咳了陣,一向謙順的面孔失了笑意,神情有些微微扭曲,含了些恨意,道,「紙條呢?」
盛二微微一怔,半響,將手中紙條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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