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她並非心狠之人,否則也不會為了這個孩子,嫁給兄長!」知道那孩子暫時無虞,唐可兒放下心來,不再隱瞞,「嫂嫂她對兄長並非無情,只是中間夾雜著這個孩子,天平總有傾斜!」
「我覺得她不是真的走了!」無憂那孩子表現的太過沉靜了,難免讓她多想。
「怎麼說?」陳太妃眉頭一挑。
「我不知道!」唐可兒搖搖頭,「我就是覺得她還會回來,將無憂帶走!」
陳太妃笑了笑,沒太在意她孩子氣的話,這陳王府固若金湯的,她一弱質女流,難不成還回來硬搶不成。
然誰也沒料到唐可兒一語成讖,彼時,所有凝固的傷疤都被重新撕開,經年掩埋的秘密一瞬重現天日,無人能夠再安生苟且。
☆、受傷
秦子墨是午後才踏進王府的,陳太妃支撐著沒午睡,披了裘衣親自去了墨閣,卻沒見到兒子的面。
「人呢?」陳太妃面容少見的陰沉。
為了個女人,置自己安危不顧也就罷了,為孃的擔心了半天,回來也不知過去拜見,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流觴顧不上永寧抽筋式的眨眼,單膝跪下道,「屬下護衛不力,請老夫人責罰!」
陳太妃面色憂急,有些站不住,「墨兒受傷了?」
唐可兒忙的上前扶著,道,「沒呢,沒呢,兄長安好,只是睡著了!」
「阿孃,你先屋裡頭坐著,我讓永寧哥哥詳細跟您說!」唐可兒朝永寧擠擠眼,讓他見機行事。
永寧點點頭,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
陳太妃坐是坐下來了,可流觴的那句話著實讓她心神不寧,見只有永寧跟了進來,當即一揮手,「讓流觴進來說!」
永寧這花花腸子,說出來的話必然是經過加工的,她需要知道實情。
流觴進來磕了頭,陳太妃細細打量過去,這才發現他腕上裹了紗布,隱隱透出些血色,暗色勁衣的下擺也有些黏稠痕跡。
「你如實說?」這一聲是氣勢十足,與往日慈和大相逕庭,連一旁的唐可兒也不免縮了縮肩。
流觴臉色蒼白,如實稟明,「我們趕回來時驚醒了冬眠的熊瞎子,王爺為救屬下,胳膊被熊瞎子撕傷!」
「屬下有罪,任憑老夫人處置!」說罷,又是一記響頭。
陳太妃雖有些心疼兒子,但聽說沒性命之憂,臉色也有所緩和,問道,「御醫可來過了?」
永寧連忙接過話頭,回道,「鄭林給王爺包紮的,說無礙,好好休息幾日便好!」
雖說只是傷了胳膊,但流的血可不少,連他見慣了生死,在城樓處見到滿身浴血,趴伏在駿馬上的王爺,後背也驚出了一身汗。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能這樣回府!
好在秦子墨還有幾分清醒,讓人去京醫局將鄭林接了過來,那小子回京後閒的快發了黴,聽到生意上門,不但樂滋滋的跑過來,還順帶了換洗的衣服,總算讓秦子墨體體面面的回了王府。
唐可兒見到兄長胳膊纏了紗布已是大驚小怪,更何況那一臉的憔悴不堪,竟像是精氣神都耗了乾淨,全無往日堅硬模樣。
一瞬間,她與永寧想法不謀而合,這模樣,千萬別叫乾娘瞧見了。
好在陳太妃聽說鄭林來瞧過了,也沒打算再進去打攪兒子的休息。
鄭林她是知道的,兒子的隨軍大夫,聽說家中世代行醫,年紀雖輕,醫術卻十分了得,他既說了無礙,那應該是真無礙了。
隔了許久,她突然神色一凜,秋後算帳,「不過」
眾人心中一擰,果然,聽她說道,「此次跟去的親兵未盡到護衛之責,所有人領二十軍棍!」她神情冷淡,盯著永寧道,「包括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