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縱進來之人正是從前跟表少爺去薛府時臨行送書給姚遙的山水,他一襲黑衣,面容憔損,風塵僕僕,一進屋內,便要跪地磕拜,被表少爺伸手止了,又讓其點了姚遙睡穴,才道:“剛進府?”
“是,主子,奴才剛入府。”
“嗯,愧州諸事還算順利?”
“回主子,一切均按計劃行事。”
“那便好。”表少爺寥寥問了幾句,便忽地一頓,話峰隨後一轉,聲音極為清冷地問道:“小茹這事,你們誰做的主兒?”
那山水一聽表少爺如此問話,便神色一緊,忙單膝著地,謹慎回道:“奴才,奴才著青夜辦的。”
表少爺淡淡瞥了一眼山水,道:“若下次還敢如此自主,你便直接出了暗峰堂,同春枝歸隱了吧。”
山水一聽表少爺此話,便面露驚色,極為惶恐地跪地磕頭,哽著聲音道:“奴才知錯,奴才知錯,奴才擅專,願領無極堂任何懲罰,只求主子莫趕奴才出暗峰堂。奴才再不敢自作主張,求主子寬恕……”說罷,就跟那頭不是自已個的一般,一陣“邦邦”硬磕,直磕得破皮見血絲了。
表少爺才輕道:“行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說說詳情吧。”
山水聲音哽咽,跪地磕頭回話:“那日主子昏下之後,便藥石無醫,一直未醒。老夫人心急,促著老爺去請名醫,待老爺一出府門。老夫人卻強撐著病體出府親自請了之前所提的三清觀玄真道長前來,觀主子八字,測兇吉,驗風水,摸骨相面之類的弄了一通。”
“那雜毛道士是如何編排的?”表少爺似是認識那道人,聽到此處,兩眼一眯,面上便露出一奇怪表情。他輕聲打斷山水的話,問道。
☆、第 50 章
山水仍跪於地上,伏身叩頭,聲音有些發顫,惶恐地回道:“回主子,那玄真道長批主子命是財旺而身絕。壬水以丙火為財,以庚金為偏印,戊土為煞。時支巳上有已木為傷官。巳字的丙火和戊土處於健旺狀態,庚金也處長生之地,然日主壬水則氣絕於巳。說主子本是祿存星下凡,因與破軍星有些嫌隙,其便在主子下凡之際,體虛之時,放了一縷三味真火至主子身上,所以致,致主子五臟慢火煎焚,已是俱損,天命,天命早衰,早殞。主子……”山水說到此處,已泣出淚來,哽咽難續,估計當時聽到此處,也是受了頗大打擊。(此段純屬胡謅,萬不可考,萬不可信。)
表少爺臉上表情仍是怪異,聽得此番話也不感驚訝,似是早有預料般的。又低聲問道:“那四柱全陰女子又是為何?”
“玄真道長言,需一四柱全陰女子泡其藥浴,並與主子近身呆滿七七四十九日來壓制體內真火,方可,方可……”
“方可什麼?”
“方可,方可從那女子身上借走,借走幾年命,命數。”這番話說得山水嗑嗑絆絆 ,額上甚至沁出汗來。
表少爺聽得此話,瞬時靜默半晌兒,片刻兒,才冷笑道:“一派胡言,老夫人也便罷了,怎麼你們也跟著摻亂插手了?”
“主子,主子……”山水此刻已是哽咽出聲,竟語不成句,費了半刻功夫,才道出後半句話來:“主子,那時確,確實兇險……”說罷,又是伏地叩首,“邦邦”一磕了起來。
“行了。你先起吧,這命數由天定,如何能借得?那道人信口胡呲。你們也信得?”說罷,一伸手虛抬了一下山水的右臂,山水忙又磕頭道謝起身。立在一旁,低頭躬背待命。半句話也不敢辯解。
表少爺獨自沉思半晌,又問道:“水墨怎不在府內?”
“回主子,水墨,水墨他……”山水這話答得著實艱難,他了半晌兒才一咬牙,道:“水墨跟著玄真道長去了長平山。”
“哼。”表少爺眯了一下眼,才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