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紐瑪笑而不語,拉住陶燁的手,指向那團被複製出來的靈魂。
陶燁會心地將一團火之力從指尖射出。當火之力沖開重重水波,擊中複製體的時候,複製體和原型同時劇烈地扭曲了起來。
沒有管那兩個老徐的痛苦表情和無聲的咒罵,陶燁側首看向普紐瑪,沉著地分析了起來:
「所以我們也可以利用這一點,控制路軼,最後給規律之神來波大的?」
普紐瑪點了點頭,握緊了陶燁的手腕。
陶燁似乎已經對和普紐瑪的關係並不排斥了,他側眼看了眼普紐瑪的臉,冷聲道:
「我現在就可以把路軼騙來。」
普紐瑪怔了怔,他曾經見過陶燁上輩子當殺手時的冷酷,但卻沒想到陶燁對路軼的態度也轉變得如此之快。因此,他鬆開了陶燁的手,眼裡閃過一絲狐疑:
「你不需要一些時間?」
陶燁的嘴唇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別的事可能需要緩緩,對他不用。」
普紐瑪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見陶燁沖自己抬了抬手,一串猩紅的翡翠手串在陶燁骨骼分明的手腕上掛著。
「這串手串是路軼過生日時,我送他的。」陶燁摩梭著手串光滑水潤的珠子,有條不紊地向普紐瑪介紹,「只要用規律之力擊打它,路軼就會來到我身邊。」
這對於陶燁來講,相當於是底牌一樣的情報。
「那好,事不宜遲。」看到陶燁的底牌,普紐瑪便知道陶燁對路軼已經沒有半分真情了,只剩下無盡的恨意。
雖然事情比普紐瑪想像中順利,但陶燁的選擇是每個正常人都會做出的。
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地,陶燁用規律之力振響了手上的手串。
手串的震動讓周圍的水產生了一圈圈音波,音波發出嗡嗡的聲音,四散開來,充斥了整個空間。
然而手串被振響後,路軼並沒有立刻出現在這裡。
「會不會是場阻隔了路軼的行動?」普紐瑪問道。
這句話不僅僅是猜測,也是對陶燁的一種試探。如果陶燁不是真心恨路軼,而是有別的想法,那麼陶燁一定會想方設法讓普紐瑪把籠罩在izu大樓周圍的場取消,好讓援軍突入這裡。
斜了一眼普紐瑪,陶燁嘲諷道:
「你是不是腦子在水裡泡瓦特了。路軼要真想進來,一千個場也擋不住他。」
普紐瑪尷尬地笑了笑,心裡對陶燁的猜忌卻消除了大半:「也是。」
正在陶燁還想再譏諷普紐瑪幾句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二人正前方的遠處。
即使是隔著黑暗無光的水,陶燁也一眼就看清了來者是路軼。
「來了。」
陶燁輕輕說道。他的語氣很淡很淡,就像是帶著徒弟狩獵的老獵人,當老獵人看到最值錢的獵物時,往往不會過於興奮。
普紐瑪看了一眼陶燁的表情,陶燁臉上沒有絲毫情感的痕跡,水波遊離中,普紐瑪只能看見陶燁眼裡極力壓抑的寒光。
路軼就在遠處定定地站著,他身上的白色襯衫在黑暗中分外扎眼。
陶燁盯著路軼看,同時也能感覺到路軼的目光正黏在自己身上,他有些厭惡地別開頭,看向一邊,問普紐瑪:
「他來了,接下來幹什麼?」
普紐瑪拍了拍陶燁的肩膀,柔聲道:「接下來的事我來做,只是最後一步需要我們合力完成。」
陶燁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顯然,路軼也發現了陶燁身邊的普紐瑪。路軼先是一怔,盯著普紐瑪的臉確認了半天,最終才確定這張臉和曾經的火神一模一樣。
但是還不等路軼做出反應,一團被縫合起來的靈魂體就撲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