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大宅,鄭芝將鄭家有頭有臉的脈主、管事、長老聚集起來商議大事。鄭落英被安排在鄭芝的左側,可見其在鄭家的地位已經是今非昔比,僅次於鄭芝和鄭藝。就連何桂都被邀請來參加這次會議。
鄭芝等眾人做好,方才開口說道:“還有十天就是晴兒十六歲的生日了。此次生日非比尋常,我們鄭家需要好好準備才是。”
“恐怕今年晴兒的生日需要在鐵隼族過吧?”鄭荔開口道,“那日可是除夕,哪有在孃家過年的道理。而且恐怕鐵隼族不會允許的吧?”
鄭芝說道:“所以我才把大家聚集起來商議此事啊!”
鄭藝道:“晴兒是鐵隼族新婦不假,可她也是封官敕爵的,況且趙琪未歸,她完全可以以平南將軍的身份於自己府上過生日嘛。現而今將軍府不是就建在六弟家中嘛,哪有讓堂堂平南將軍、南鄉伯在趙家過生日的道理。”
“此時全賴六弟做主,務要勸得晴兒回鄭家過年啊!”眾人七嘴八舌。
何桂左目失明,打量著眼前眾人,心中不屑:“晴兒出嫁的時候連個送嫁的人都不肯出,現在可倒好,真是勢利小人!”
如今鄭晴的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語,索川在家中對她也是退避三舍,撥了西院給鄭晴居住。
追風被雪凝霜召往北境抗擊青鈴草場了,只留下逐電一人守護鄭晴安全。瓊娥又從南城外或歸降或解救的俘虜中挑選了二十個侍衛二十個丫頭照顧鄭晴,其餘人一部分被編入了何府,一部分劃歸到鄭家六脈之下。
且不說鄭家眾人議論不休,此時鄭晴正在身披藍星狐裘,有瓊娥、逐電侍立左右,於鐵隼族馴獸坊觀隼。
“煉火姐昨天傳訊了。”鄭晴緩緩說道,“庸德草原一役輸給了青鈴草場,庸德城城主被殺,你有什麼奇策?”
瓊娥想了想:“聖女所率大軍呢?”
“她領軍攻東部方柳城,卻被青鈴草場的龍騎軍繞道奪了西原,庸德城城主領兵去防禦西原,在庸德草原中伏。煉火姐欲施行燒荒一策阻止青鈴草場南進,來詢問我的意見,我所以來問問你。”
瓊娥眉頭緊鎖,半晌並不開言。鄭晴倒也不催她,容她思考。良久,瓊娥方才吐出一口濁氣:“燒荒可止住一時,但恐怕來年復戰。我倒是有一策,可絕後患,只是……”
“只是什麼?”鄭晴問道。
“只是……此計過於慘絕,我怕……”瓊娥吞吞吐吐,以手指指天道,“我怕天不容我啊!”
“說來聽聽。”
“投毒!”瓊娥道。
“咳,我當是什麼計策呢。風華谷、黑槍宗與青鈴草場交戰這麼多年,燒荒、投毒、伐木清林、開市、傳箭什麼招沒用過。投毒這招早用爛了,與燒荒也沒什麼區別,還是年年燒年年打,治標不治本啊。”
瓊娥輕輕搖搖頭:“一般的毒劑是用來導致馬匹中毒或者小範圍使士兵中毒的,我發明的毒劑,並不是使人畜中毒,而是……而是絕淨草木,以盡其糧!”
“絕淨草木?”
瓊娥點點頭:“不同於燒荒,燒荒只是疲兵之計,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我發明的落葉劑,一旦施用,凡是植被,盡皆毀死,九至十四年無法長出新的植物。而對人畜危害性並不強,只要不是大劑量服用,並不會造成太過嚴重的中毒。”
“九到十四年!”鄭晴雙眼放光,“這豈不是說,只要用了它,青鈴草場的定牧區、駐牧區豈不是全毀了!”
瓊娥看著她卻笑不出來:“可若真是如此,恐怕會讓青鈴草場狗急跳牆啊!”
“這麼多年風華谷與黑槍宗日漸衰落,若是再不能阻止青鈴草場南下,兩宗危矣!三十年來,青鈴草場的駐牧區定牧區向南移了三千四百多里,幾乎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