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潤聞言笑了笑,說道:“白方鳴將軍,是一位對大將軍頗為信賴與忠誠的將軍喲,何必稱其為混賬東西呢。”
一聽此言,司馬安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在徐徐吐了口氣後,詢問趙弘潤的來意。
“只是想跟大將軍聊聊而已。”
趙弘潤在帳內踱了幾步,四下打量著這個簡陋的帥帳。
昨日因為心有旁騖,不曾仔細打量碭山軍的軍營帥帳,如今仔細一瞧,趙弘潤這才發現,這個所謂的帥帳還真是夠簡陋的,帳內就只有一把充當門面的椅子,一張案几,以及一張乾草鋪就的床鋪。
彎腰用手指抹了抹案几,待感覺到有些汙垢時,趙弘潤皺了皺眉,搓了搓手指。同時,他口中說道:“大將軍知道父皇此番任命本王為主帥的緣故麼?”
司馬安聞言表情古怪地望著趙弘潤,開口道:“是陛下對殿下極為器重,欲藉此磨練殿下吧?”
聽了這個答案,趙弘潤這才明白司馬安臉上為何會露出那種古怪的表情,畢竟這事,聽著就像是他趙弘潤在自賣自誇,強調他在魏天子心中的地位似的。
想到這裡,趙弘潤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大將軍完全誤會了。……父皇將本王任命為主帥,只是想看看本王能否善用司馬大將軍您而已。”
“善用?”司馬安感覺這個詞有點彆扭。
“唔,父皇的原詞是駕馭,不過本王覺得還是善用比較好。”趙弘潤撓了撓臉,笑著說道。
駕馭?
司馬安聞言神色一正,他並沒有如趙弘潤所顧忌的那樣心生不悅之色。只是極為吃驚而已。
陛下對這位肅王殿下的器重,遠比我猜想的還要重麼?……可這位殿下不是早已放棄了爭奪皇位麼?雖說並非只有坐上那個位置,才能執掌六營駐軍,不過總感覺有點不對……唔,不對,倘若真是用“駕馭”的話……難道陛下他?
“……”司馬安表情古怪地盯著趙弘潤。臉上浮現出幾絲怪異的神色,稍縱即逝。
只可惜,趙弘潤並沒有注意到司馬安臉上的怪異神色,仍自顧自說道:“倘若真讓大將軍獨自返回大梁的話,就意味著父皇交給本王的功課失敗了,因此,本王想再嘗試一番,說服大將軍。”
“殿下打算如何說服末將?”司馬安臉上罕見地露出幾分莫名的笑意,望著趙弘潤說道:“殿下方才。可是將此事的內情都告訴了某,就不怕某以此作為憑仗?”
“本王只是覺得,既然要折服大將軍,自然要坦誠相待。”趙弘潤正色說道。
“呵!”司馬安罕見地含笑點了點頭,說道:“殿下的坦誠,某深感榮幸,不過,殿下的主張與某不合。殿下亦與百里跋的浚水軍一同征討楚國。應該知道,一支軍中不可存在兩個聲音。殿下不能接受某的主張,而某亦不能接受殿下的主張,因此,必定要有一方退讓。……殿下願意退讓麼?”
“就不能是大將軍退讓麼?”趙弘潤有些不爽地說道。
司馬安聞言笑了笑,抱持著無所謂的態度說道:“某不已然退讓了麼?……碭山軍的虎符,已在殿下手中。”
“那還真是……徹底的退讓啊。”
趙弘潤頗有些無語地瞅著司馬安。旋即表情更換,聳聳肩笑著說道:“不過沒關係,本王還是能讓大將軍自願留下、且自願為本王所用的對策。”
“喔?”司馬安眼中露出幾絲異色,用不可捉摸的語氣說道:“某洗耳恭聽。”
見此,趙弘潤笑著說道:“或許。大將軍是見本王親近羱族青羊部落,且指責碭山軍在三川之地屠殺無辜住民,便覺得本王的主張與大將軍不合。可其實啊,本王與大將軍的主張,在某件事上,可是相當一致的。”
“願聞其詳。”司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