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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門前怎麼跟你交代的?你又是怎麼答應我的?什麼時候起,你會陽奉陰違了?皇阿瑪最恨別人手太長,你真是,真是,屢教不改”胤禩忽然怒了,抓起鎮紙眼看就要往桌上拍。
敏芝被他嚇了一跳,以為他這回是真生氣了要拿東西砸自己,連忙做了個抬手遮擋的動作:“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這個是九弟送你的生辰賀禮,聽九弟妹說,這可是上品田黃石,只比皇阿瑪清溪書屋那塊,就差那麼一丁點兒,你可千萬輕拿輕放”
胤禩被她說得一愣,再看她的動作,更是哭笑不得,一股氣散了不少,無奈地放下鎮紙:“你也知道值錢了?是誰把當年大哥送我的玉戒尺送了晗音,然後摔了?”
敏芝小小聲地說:“是我……我屋裡,沒有什麼可以賞人的……”胤禩終於消氣:“你啊!行了,這件事點到為止,在案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不准你再自作主張”
敏芝連連點頭:“嗯,我聽你的。”胤禩哼了一聲,一把把她拽過來從背後抱住:“我哪兒敢指望你聽我的,我聽說,皇阿瑪輕判二哥,是你給求的情?”
敏芝聽出他話裡面帶著酸味,心裡好笑,嘴上卻很認真嚴肅地:“我才沒有,是皇瑪嬤的意思,二哥的前半生被太子之位給帶累了,皇瑪嬤希望他下半輩子能過得輕鬆些。”
“哼……我可是記得,你一直都說因保非善類,現在皇阿瑪將他入嗣旁支,難道不是你的花言巧語作祟?胤禩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腰,依然耿耿於懷。
敏芝嘆了一聲,轉身面對他:“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也知道弘,哦,因保是為什麼被出繼的。皇阿瑪在對待二哥的態度上,一直都是站在父親的角度考慮的。“
胤禩目光一黯:“是啊,不管二哥是好還是不好,皇阿瑪都不允許別人說他半句不好,更不允許別人加害於他,皇阿瑪這輩子真心疼愛的,只有二哥而已。”
敏芝伸手扯住他的袖子,搖了一下:“你別這樣想,皇阿瑪和尋常父親一樣,都是護短的,不然也不會那麼討厭我了。“胤禩聞言,低頭看她:“護短?”
“他老人家的兒子,個個都是最好的,要打要罵只有他老人家才有資格,別人都得捧著你們走,不管是外面做事,還是府裡生活。從這點上來說,皇阿瑪其實每個兒子都是一樣疼愛的。”
敏芝笑笑地摟著他的胳膊:“好了,別想了,這些天,你每天都和重刑犯死刑犯打交道,脾氣都變了呢!剛才那一下,我還以為你要拿那東西砸我來著,把我嚇著了”
胤禩這時才完全釋懷,順著她的話往下:“我只是抬個手你就嚇著了?外面可都在傳,說廉郡王妃連皇上都敢頂撞,皇室女眷中的獨一份,這膽子竟這樣小?”“誰說的,我的膽子一直小的,不信你去問額娘”敏芝“義憤填膺”狀:“改明兒跟額娘告狀去,你竟然也這麼說我”
一場風波終於在兩人半真半假的對話中順利過渡,敏芝也知道胤禩不會真的對自己嚴加責難。而胤禩也被敏芝一句無心的話語提醒,特地讓人帶話給裕親王保泰,裕王府和葛禮要劃清界限,千萬不能在這件事上有任何站隊的跡象、
撇清干係這種事,敏芝是熟門熟路的,當年對待安王府的態度,胤禩記憶猶新。在這點上,連胤禩都佩服她。是啊,葛禮張伯行之爭,很有可能殃及池魚,如果保泰攙和進去,自己還能像當年對待安王府那樣高高掛起麼?胤禩好不容易舒展的眉頭再一次皺成了川字。
老婆對危機的敏感度超乎常人,兒子的一句戲言都能讓她搞出這麼多事情,這次,別又被她不幸言中啊
葛禮和張伯行的官司曠日持久,胤禩兩點一線,除了上班就是回家陪老婆孩子,閉門謝客,連胤禟和胤俄家也不去了,徹底變身居家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