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壞人是怎樣練成的
聽說小葦幾個過來,村幹部勉強弄來斤麵粉和一斤油。
村長唉聲嘆氣:“現在一個月都吃不到兩次肉,每次每人只有一兩。其他是在河道里摸些螺絲河蚌啥的,偶爾打個把野兔野雞飛鳥燒燒湯。”
小葦平靜地說:“我們的日子已經夠好了。你知道歐美那些地主資本家對工人農奴的剝削有多嚴重麼?”
村長立即站起身:“當然知道。那些地方的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簡直生不如死。”
看了村長的確信樣子,小葦脫口而出:“說得好。他們比生不如死還要生不如死,農奴每人一年只能吃到一百五六十斤肉,工人只有兩百多斤。”
村長一時沒理解,等明白過來,小葦早已轉身擺弄麵粉,準備攤燒餅。
“你說黑奴一年吃多少肉來著?”
小葦面不改色,淡淡地回:“我啥也沒說。你是不是聽錯了?”
村長仔細地看看小葦:“你覺得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小葦頭都不抬反問:“今年是前所未有的高產年,你覺得日子和前年比怎樣?”
村長苦笑:“算了。別說了。”
讓碧玉帶了四塊油餅和一缽魚湯回了家,剩下三個姑娘和村長父子吃得也是鬱悶透頂,哪裡還有往日的歡聲笑語,飯後五個人加起來沒說到十句話,便散去。
房間多,那就一人一間,可以和自己生悶氣。
洗漱好,小葦又獨自在房間裡練了會拔槍開槍動作,自認為已經很嫻熟了。來這裡,主要是為了練實彈射擊。
本想獨自來的,可放假期間一個人來這裡無疑會讓人懷疑。
碧玉一家在這裡,練槍也很容易被發現。
小葦的運作是,一起來,然後獨自偷偷去練槍。
發現了,也可以堂而皇之說:和你們一起來,我就沒打算隱瞞。
老頭子好像一夜沒睡,小葦起來時,他已經靠在院門口的躺椅上喝茶:“小季,這麼早。”
“嗯。心情不好,睡不著,出去走走。”
老爺子瞥了一眼小葦手裡的小布袋,並未細問。
靶場離家兩三百米,在小樹林邊上。小葦儘量走到離家最遠處,才嘗試著開了第一槍。
晨曦中,聲音還是很大,更屬於脫靶的準星。
正緊握雙手準備開第二槍時,有腳步聲跑來,跟著有人大聲發問:“打中沒?”
小葦趕緊關上保險把槍收起,來人揹著鳥銃,走到面前看是小葦,也是一愣:“你——一大早在這幹嘛?”
“我鍛鍊身體呢。”邊說邊抓著小布袋扭扭腰身。
獵人又問:“你看到一隻灰兔從這裡逃走沒?”
“沒有。啥也沒看見。”
“你聽到有人開槍麼?”
小葦故意望了望獵人來的反方向:“聽到。好像在東北邊。”
獵人撓撓頭:“剛才聽到有人開槍,估計是北村的。小姑娘回家吧,少在外面晃盪,不安全。”
就算獵人不說,小葦也清楚危險,被槍誤傷的事又不是聽說過一次兩次。
看樣子想在這裡練槍也不容易啊。
回到市裡,對這個環境的無力感更加濃厚,做什麼都如履薄冰,做什麼都不安全。
好像成了提線木偶,生死存亡都掌握在別人手裡,除了麻木地接受,沒第二條路可走。
問題在於,放眼望去,所有人都成了木偶,無奈地等待命運的裁決。
床下的肉只剩下十三罈子,就算只接濟冒同賢那五六個死黨,一罈子也撐不了幾天。
本來是用來救人的,結果一個人沒救成,都讓自己給加強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