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依舊如被激怒的小獸一樣護在阿繆身前,眼神兇狠無比,牙齒慘白,牙齦血紅,整個人彷彿處在暴走的邊緣。
誰敢上前一步,立馬撲上去咬斷你的脖子。
在她身後的少女,單手扛著根甘蔗,面容絕美,嘴角帶笑,整個人卻像收了鞘的寶劍,隱隱透出內斂的鋒芒來。
兩個人看起來都不像是好惹的。
牙尖嘴利還戰鬥力爆棚。
雖然眾人心裡怨念深重,但誰也不敢當出頭鳥,真的出手去觸怒這兩尊大佛。
阿繆見眾人慫得一批,小嘴叭叭半天,連腳尖都沒挪動半寸。
她不屑地嗤笑一聲,拍了拍小傢伙的腦袋。
“走吧,咱們離這群小菜雞遠點,省的被他們連累。”
小傢伙的怒火燒得正旺,還是虎視眈眈盯著眾人。
阿繆無奈地又往她嘴裡塞了顆牛奶糖,小傢伙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被她拉走。
阿繆慢慢悠悠帶著小傢伙繞著村子轉了一圈,嗯,準確的說,是轉了好幾圈。
因為每每他們走到村尾的位置,下一秒人立馬又會出現在村頭的位置。
還真是個死迴圈,走不出去。
小傢伙好奇地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次,並沒有裝多少知識的小腦袋瓜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走不出去,咱們就找個屋子落腳吧,我今晚可不想再睡石頭了,睡得我渾身痠痛。”
阿繆伸了個懶腰,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在咯嘣咯嘣響。
跟放鞭炮似的。
兩人閒庭信步走著,看到前面剛好有一間看著還算整潔寬敞的院子,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然後就看到屋子正中間闆闆正正擺著一口漆黑的棺材。
感情這屋子不是給活人住的,是給死人住的?
阿繆不信邪地走進去,觀察到棺材並沒有封死,直接伸出手,將棺蓋推開了一條小縫。
然後就對上一張塗著血紅腮紅的慘白的臉。
阿繆撇撇嘴:“晦氣玩意兒。”
居然又是紙人。
阿繆帶著小傢伙出了門,轉去了隔壁,然後,不同的屋子同樣的格局。
尺寸都一模一樣的黑棺材,裡頭躺著一具紙人。
阿繆又迅速跑了幾個院子,終於得出了結論。
果然是個紙人村。
活人沒見著半個,全是紙人。
阿繆可不慣著他們,她當即把最先看中的那個院子棺材裡的紙人,放進了隔壁院子的棺材裡。
剛好一男一女,湊成一對兒。
要不是屋子裡連炕都沒有一張,她還真不想做這種缺大德的事。
這不是逼著她睡棺材嗎。
但她並沒有跟紙人拼床的習慣。
她坐在棺材蓋上,跟小傢伙吃了晚飯,眼瞧著外頭的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出去把院門鎖上,拉著小傢伙睡進了棺材裡,然後把棺材蓋拉到就剩一條透氣的小縫。
棺材裡頭還挺寬敞,一大一小並排躺著正正好。
阿繆又掏出一塊小毯子,蓋在自己和小傢伙的肚子上,然後側躺著,看著小傢伙臉上好像減少了一丟丟的黑色脈絡,語氣帶著軟綿綿的撒嬌的味道。
“來,給姐姐講個睡前故事怎麼樣?”
“嗯?”小傢伙發出疑惑的小鼻音。
“求求你了,拜託拜託,我第一次睡棺材,怕自己睡不著嘛。”
小傢伙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阿繆以為她不會說的時候,低低的稚嫩的嗓音響了起來。
“有一個小朋友,她出生在一個……很有錢卻並不幸福的家庭裡。”
“他有爸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