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樂村耽擱了幾天時間,乍一出村子,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日頭漸漸升了起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定程度上驅散了在陰氣中浸淫了好幾天的負面影響。
阿繆左手被左爵牽著,右手被小傢伙拉著,一家三口既視感再次上演。
回望那個在崎嶇山路間若隱若現的村子,阿繆總覺得還有什麼玄機沒有徹底琢磨清楚,但又抓不住腦海裡那抹疑惑究竟是什麼。
左爵研究了一下路線,發現穿過山路以後,離青鳥基地還挺近的。
“要不要去青鳥基地看看,見見老朋友?”左爵接過她肩膀上的揹包,隨口建議道。
阿繆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好覺了,她現在急需一個有床有枕頭的地方好好睡一覺。聽到左爵的建議,她當即重重點頭。
希望到了青鳥基地,再也不用睡石頭睡棺材板了。
三人在一個路口悄悄脫離了大部隊,朝著另一條路前進了。
原本就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更何況隊伍裡還有不少陰陽怪氣得罪過他們的人,所以三人壓根沒有什麼強者自覺要保護弱者的責任感。
分道揚鑣是遲早的事,本就非親非故,也不存在告不告別了。
看到三人偷摸脫離了隊伍,一個渾身邋里邋遢、面色陰沉的中年男人看了眼遠去的隊伍,偷偷摸摸跟在了三人後頭。
那群蠢貨都是一幫烏合之眾,跟他們混在一起遲早死翹翹,他總覺得跟著這三個人安全性更高。
雖然他曾經試圖殺死阿繆,但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優勝劣汰的末世,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資源,他才能在這個人吃人的世道活的更久,走的更遠。
三人如郊遊一樣走了一段路,左爵和阿繆恍若未覺,小傢伙卻是回了好幾次頭。
她聞到了一股很討厭的人類的味道。
似曾相識。
在她又一次皺著眉頭回頭的時候,阿繆將她的腦袋掰正了過來。
然後摘掉了她的帽子和口罩,小傢伙還有點不適應地捂住了臉。
阿繆卻拿出了一面大大的鏡子擺到她面前,小傢伙看著鏡子裡的人影,眼睛瞪得老大。
鏡子裡,是一張瘦瘦小小的臉,臉色雪白,五官小巧清秀,秀氣的眼睛瞳仁不算大,卻是很正常的深褐色。
原本被黑色脈絡覆蓋了大部分的臉,基本已經看不出半點喪屍的面部特徵,白濛濛的眼瞳甚至一點一點恢復了深褐色。
她好像,在慢慢變回正常人。
可是,又不對。
她身體裡那股磅礴的力量依舊存在,她依舊是那個戰鬥力驚人的小喪屍。
“我這是……怎麼了?”她呆呆地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有些無法置信。
左爵的目光在一大一小之間遊離了一下,他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阿繆摸了摸她的腦袋:“看來以後不能叫你小傢伙了,我們得給你重新取個名字了。”
“唔……小不點怎麼樣?”阿繆摸著下巴煞有其事地提議。
小傢伙看著她,眼神平靜中帶了點嫌棄。
“噗嗤!”阿繆被逗樂了,捏了捏她瘦巴巴的臉頰。“以後,你就叫……樂寶吧,剛好我小名叫香寶,你以後不再是無依無靠的孩子了,我們啊,會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快樂的寶貝。”
小傢伙盯著她看了很久,忽然就張開手臂抱住了她。
“謝謝。”她把頭埋進她的頸窩,發出悶悶的聲音。
以後,她一定會成為最最快樂的寶貝。
墨玉吊墜空間內。
沈秋娘如山大王一樣坐在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