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2月14號,星期六,晴轉多雲。
離開學還有十天的時間,身上的錢已經花得只剩一把零票了。昨天上午去存錢的時候留下了二百,現在卡里的是整一萬九。
上午一起床就聯絡了學徽大哥,去領點維修的活回來。約好吃完飯就騎車過去,到店見面聊。
因為今天下午最早的課也是五點半,吃完中午飯,老塔也和我一起來到了學徽的電器店。
維修改裝什麼都太過於專業化,記錄出來大家也不一定喜歡看,我就長話短說吧!接了幾個我比較有把握的活,學徽要預付成本,我沒有收。
下午三點半,收到了張潔的傳呼。回過去電話才知道,張潔剛才到了老塔家,看到鎖著門就回家了,問我們幾點回去,我說是五點前到家。
張潔五點整的時候準時出現,拿著一盒磁帶,還拎著一大袋子水果。
“大哥,今天忙忙活活的忘記跟你說了!張潔自己寫了不少曲子,昨天我答應她拿過來讓你給點播點播的,這不來了嗎,你先聽聽吧!”
聽我這麼一說,老塔比張潔表現得還要緊張。
“斌子,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啊!我哪有那麼大本事!讓我幫著參謀參謀我都不一定夠格,哪有能力給人家點播啊!以後你可注意著點兒!別出去給我亂吹!”
張潔很客氣地說道:
“塔爺您特謙了!我就是個小學生兒的水平,要不是有孟斌這層關係,哪敢拿到您這老前輩面前獻醜來啊!小孩兒這能力有限,但是又忍不住老想倒騰點兒嘛兒,全指望前輩們提攜呢!”
我看他們兩個在那瞎客氣,覺著好笑,一邊泡茶一邊說道:
“先聽聽再說吧!你們倆都是高手,都別謙虛了!”
“孟斌你和塔爺才是高手,我初學而已!”
再客氣也沒意思了,老塔接過磁帶,放進卡座裡開始播放。
雖然錄音裝置並不好,音質上有很多缺陷,但是那曲子卻是非常流暢,而且張潔的鋼琴彈得也確實是非常有水平。
我聽不出來什麼主題,但是那旋律非常優美,時而婉轉時而憂傷。歡快時如小鳥出林,幽怨時若落花逐水,哀傷時又似白馬悲鳴。
張潔確實有很強的演奏能力!聽著聽著就入了迷!
小宋和方靜進來的時候,看我們都聽到很投入,也就沒有打擾我們,安靜地在那一起欣賞。
一直到磁帶裡的曲子都播放完了,我才注意到小宋還扶著張潔的肩膀站在她身後。方靜揹著琴,抱著小宋的胳膊,頭枕在小宋的肩膀上,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老塔緊閉著眼,低著頭不作聲。我掏出煙,走過去拉著小宋的手,說道:
“大姐,出去抽根菸,讓大哥和張潔聊吧,我不懂鋼琴。”
方靜也跟了出來,斜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幹嘛?就抱一下你大姐,又吃醋?”
我遞煙給小宋,她沒接,而是拿過去打火機,一邊給我點著煙,一邊對著方靜嘟囔道:
“琴室先自個兒練著去!別的沒學會,耍貧嘴倒是入了門兒了!都不該讓你跟他學!”
方靜吐了下舌頭,自顧自地去了琴室。
老塔和張潔也前後腳地從茶室出來,我遞煙過去,老塔沒接。抬頭看著天,老塔很平靜地說道:
“張潔,我不怎麼懂鋼琴,但是你有沒有覺得,這幾個曲子裡莫扎特的特徵明顯了一點。”
張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點無奈地說道:
“有時候自己寫不出來了,就整段地搬過來。我特別喜歡莫扎特,練了十幾年他的曲子,現在就是感覺自己走不出來那個套路了!塔爺您看我以後需要怎麼做,才能加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