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樓里人頭攢動,似乎很多貴族婦人和小姐都在這裡看首飾。
海黎便踏足進去,一進門,便感覺到一個侍女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上下打量。
這侍女本身正閒的沒事情可做,一眼便瞥見門口進來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卻穿著一身要去喪葬一樣的白衣。
上下一打量,發現這女子竟是除了衣服就只佩戴了一個玉珏,再無別的佩飾,著實寒磣,還不如自己一個侍女穿得好,只怕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小姐。
但是這侍女也不會知道,海黎身上的衣服,可是鯊族族長命人拿族內珍藏的白鮫紗精心為她裁製的,怎麼可能會是隨便一塊下角料來對付?
就算拋開那塊代表了“族長親臨”四個字的飛鱗玉珏,僅這一件白衣,就遠遠超過這個侍女的人加她身上所有東西的價值。
可惜,侍女到底沒見過更大的世面,不識貨。
“姑娘,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侍女悠哉悠哉地走上前去,神情滿不在意,隱約有些嫌棄,那動作竟是想要擋住海黎的去路。
這是什麼意思,連門兒也不讓進?
海黎皺眉,回道:“皎月樓。”
難道不是皎月樓?
“你知道?那你還敢進來?”侍女佯作驚詫之狀。
海黎挑眉,心下有些瞭然,面上卻不露聲色。
她看了看滿堂的人,微微挑眉,“我為何不敢進來?”
那侍女又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一番,眼神中的挑剔與嫌棄十分明顯,似乎就是為了勸退她,“你買得起嗎?”
語氣也頗有些陰陽怪氣。
海黎甚覺無聊,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徑自繞過她,自顧自地轉了起來。
那侍女見自己竟然直接被無視,不可置信:“你可知道我是誰?”
海黎回給她的只有一個背影。
是誰?不就一個珠寶樓的侍女?你們王爺我也不放在眼裡,哪裡輪得到一個侍女在我面前使看人下菜碟的招數?
她走的飛快,轉了一圈下來,眉頭卻越皺越緊。
直到轉回到門口,她也沒看中一件。
“喲,這就走了?知道買不起啊,以後連進來都不要再進來,免得髒了我們地界。”那侍女的聲音又從背後響起,帶著一絲得意和嫌惡。
海黎停下腳步,轉身,朱唇輕啟:“是,貴店俗氣太重,我確實承受不起。”
輕飄飄的一句話,這侍女像是聽錯了一樣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沒聽清?可惜了,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海黎冷聲,轉身就要出去。
“你給我站住!”那侍女見她要走,頓時火冒三丈,指著她的背影喊道,“哪來的民女如此囂張?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吵什麼?”樓裡一少女怒嗔的聲音傳來。
侍女立馬閉上了嘴,恭敬的對聞聲而來的女子行禮,然後故意提高了嗓音,恭敬道:“參見公主殿下!”
公主?
海黎挑眉,停下腳步轉頭瞥了一眼。
海黎此時是剛剛及笄的年紀,聞聲而來的女子看起來比她還要小几歲,稚嫩的很,身著粉紅色的荷花絲裙,櫻桃小嘴,妝容精緻,頭飾繁重,銀光奕奕,有幾點金光點綴,雙手交疊放置腹前,看上去確實十分尊貴,只是此時面色不太好看。
可能面相本身就不太溫和。
那侍女見海黎轉頭,心裡愈發得意:鄉巴佬,買不起還偏說我們店裡俗氣?撐什麼面子?這下公主來了,知道害怕了?
可是天不遂人意,這侍女並沒有看到海黎驚慌下跪的景象,她只是回頭瞅了一眼,瞅瞅這公主長什麼樣子,隨即就又要走掉。
畢竟也沒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