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儒墨之爭重開的風聲越傳越邪乎,科技教很快被中原各地越來越多的人們知曉。
漸漸的,在中原大地有人帶頭喊出了“堅決抵制西北商品”的口號,而且從者雲集。
只不過,這幫酸儒窮書生髮起的抵制西北商品的運動,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各大世家與西北王府的合作。
理念之爭是理念之爭。
但面對實打實的巨大利益,沒有人經得起誘惑。
歪管新龜茲出產的各類商品和技術是否真的跟墨門有關,反正有越來越多的西北產品走進千家萬戶,趨之若鶩,且人人迷戀和喜愛。
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在各個茶樓、青樓、酒肆、飯館、賭坊、客棧等公眾場所流傳開的“戲匣子”。
那些高喊著堅決抵制西北商品口號的腐儒酸書生,轉過身他們都鑽進讓他們流連忘返的場合,興致勃勃地坐下來聽“戲匣子”裡面傳出的評書、戲曲和時政評論。
《西北時報》《船山商報》更是經那些在大街小巷叫賣的小報童之手,免費流入越來越多的大戶人家及寒門小院。
雖然李唐對從中原流傳開來的儒墨新爭之說不表態不辯解,但這並不妨礙他透過報紙和廣播匿名發表關於儒墨之爭的評論。
這不,最近兩天,《西北時報》和《船山商報》的頭版頭條就刊登了一篇標題為《震驚!儒墨顯學之爭的主要內容和實質》評論員文章。
這篇作者名為“教授”的文章,首先從儒家愛有差等與墨家兼愛的對立,展開闡述。
教授指出,儒家和墨家雖然都提倡“仁”,但是兩家“仁”有思想核心各不相同。
儒家的“仁”,主張愛人。從表面上看是愛所有人。但事實並非如此。儒家的愛人,對統治階層而言,是調和其內部矛盾;而對被統治者來說,這種浮於表面的愛,是為了促使廣大被統治者盡心盡力盡職盡責地替統治者賣命。
而且,儒家的“仁”,還受著血緣宗族的制約。強調“親親尊尊長長”的差異。比如《孟子·告子上》就明確記載:親親,仁也!
這明顯表明儒家的“仁”,使愛有親疏遠近厚薄。因此,儒家是主張愛有差等的。
而墨家的“仁”,是“兼相愛”。這是一種博愛,是理想化人與人之間的一種平等關係。
但孟子闢墨說墨家的兼愛是愛無差等。從而造成了儒家愛有差等與墨家愛無差等的對立觀點。這顯然是孟子歪曲了墨子的兼愛。
教授接著把儒墨兩家對立的“罕言利”與“交相利”的對立、“天命”論與“非命”的對立、不敬鬼神與“明鬼”的對立、“厚葬”與“節葬”的對立、重樂與“非樂”的對立、“正名”與“取實與名”的對立逐一展開剖析。
最後,教授總結:為什麼儒墨兩家會在一系列的問題上形成對立呢?究其根本,是兩家代表的階級立場不同。
儒家是站在維護統治者的立場,思想保守,是為了適應社會的變化,一切從維護統治階級的利益出發。
墨家則是站在廣大被統治階級的利益出發,顯然跟儒家是格格不入的。
儒家從統治者的長遠利益考慮,注重道德倫理。在義與利的關係上,強調義,甚至把義與利對立。
而墨家則注重切身的物質利益,把利作為義的具體體現。
儒家的天命論,是為了維護統治者的地位,愚弄欺騙民眾。墨家的非命與強調力與強的主張,則是在揭露這種愚民欺騙。
墨家的天志,與儒家的天命,完全不同。是墨家自身善良人格的理想化。
當然了,墨家“明鬼”的主張表現出廣大民眾的軟弱心理。他們一方面否定命運,但又從另一方面把希望寄託於上天與鬼神。這隻能是自己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