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堰想,糟了。
穆南州的手還環在他腰上,而聞堰則是雙手搭在他肩上,這姿勢看起來就像他們在互相擁抱。
死一般的寂靜。
聞堰又想掙脫開,腳又往後撤去,穆南州環著他的腰拉了回來,在他耳邊說道,“我才將你拉住,你真想摔進水裡嗎?”
聞堰從沒覺得,他一派溫柔的聲線還能這般誘人。他突然伸手,在聞堰鬢邊輕輕帶過,而後退開。
穆南州手心躺著一根草,說道,“你頭上插了根草。”
他平淡的好像沒察覺到自己的臉剛被聞堰親過,哪怕是很輕的擦了下。
聞堰半晌沒說話,就是看著他。穆南州偏頭喊了他一聲,“阿堰?”
這句阿堰像根針一樣扎到他腦神經上。聞堰腳往旁邊挪了一步,又挪了一步,噔噔噔幾下移到離穆南州五步遠的地方。
“該回去吃飯了,大師傅喊我回去吃飯了……”
不等穆南州回話,他迅速轉身往下游跑去,穆南州撿起他遺落的野雞,慢悠悠的跟了上去,聞堰跑的極快,就這麼沒影了。
其他人都回到了原地,升起了篝火。聞堰蹲在厲青棠和傅泠中間,沉默不語,魏梓煥似是瞧出什麼,對他挑挑眉。
穆南州輕輕搖搖頭,提著雞到河邊準備處理。蘇彌跑過去,道,“我來吧。”
穆南州和魏梓煥身上的貴公子氣質太奪目,蘇彌一直覺得他們這種人做不來殺雞這種事。至於吳銘,是個例外,雖然也是貴氣十足,但他是愛玩的那種人。
穆南州道,“不用,我會,你去跟他們玩吧。”
蘇彌親眼看著他手上割喉拔毛的動作嫻熟得很,想起吳銘說的穆南州以前是個仵作,身上立起一層雞皮疙瘩。
傅泠捅了捅聞堰,道,“怎麼?你們吵架了?”
厲青棠也道,“你沒吵過他?”厲青棠總是能從清奇的角度出發想問題,令人佩服。
聞堰欲言又止,最終擠出一句,“放屁!我還有罵不過的!?”
兩人還是盯著他,臉色有些黑,若是真的吵架了他們肯定幫著聞堰。他怕這幾人真去找穆南州,忙解釋道,“沒吵架,你們別多想。”
他不願多說,他們也就不再問。穆南州拎著處理得十分乾淨的雞回來,聞堰就彆扭的不看他。
天知道他現在對穆南州的想法有多複雜。起初他覺得穆南州像個貴族的公子一樣,溫柔優雅,跟魏梓煥就是一類人,但魏梓煥可比他狠辣多了。穆南州是真的溫柔似水,他的好不是對誰,是對所有人。那會兒他覺得自己指定不會跟穆南州有多深的交情,罵人都沒個幫襯,但有時候看著他,聞堰又想他要是個女的多好,自己鐵定追他。溫柔體貼,膚白貌美,心靈手巧,還跟大師傅學做飯……
但他偏偏是個男人!聞堰堅定的認為自己是鐵打的直男。穆南州給他的感覺和厲青棠這樣的純兄弟真不一樣,在厲青棠面前他光著身子跑兩圈都絲毫沒有羞恥心,在穆南州面前,一切都變得敏感。
穆南州神色無恙,越發讓聞堰覺得自己像個想入非非的死男人,還是對男人想入非非!
這次之後,聞堰有點躲著穆南州的意思了,在府裡早出晚歸,吃飯就跑去大師傅那裡開小灶,終於有一次被穆南州逮到他,問他最近怎麼了,聞堰絞盡腦汁也只能說出自己忙的理由,具體忙什麼他支支吾吾半天。
穆南州嘆了口氣,道,“阿堰,可是我做了什麼讓你生厭?沒必要藏著掖著,說開了對大家都好。”
他最不喜歡那種猜來猜去的戲碼,若有話不願說,何必還要浪費時間。
聞堰沉默片晌,才道,“不是你的原因,別多想。”他該怎麼說是自己思想歪曲,想冷靜幾天,不然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