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州的手很快就拿開了,他也知道自己手有多冰。
他的視線,聲音,都太溫柔。聞堰看著他的眼睛,點了點頭。穆南州又笑了,每次看到他的笑,聞堰都想起了冬日後的第一縷陽光,代替陰雨的寒冷潮溼。
這陣秋風似乎有點久了,傅泠一開啟門就被吹了個滿面,砰的一聲又關上。魏梓煥從裡間走出來,言語中帶著幾分無奈,“現在要帶披風了嗎?”
傅泠縮著脖子點頭,魏梓煥又折回去拿了件披風出來給她圍上。傅泠這倔脾氣,剛剛魏梓煥叫她拿上披風,她還說不要。
他們快步到書房,傅泠看著桌上的公文就感覺頭大,她好似被趕到田間的老牛,怎麼也不願意勞作。她仰頭靠在椅子上,無病呻吟。
“殿下,要不你把你的手下借給我使使吧,我給他開月錢。我看東樓就不錯哦。”
魏梓煥想了想,道,“東樓月錢比較高。”
傅泠,“多少?”
魏梓煥伸出兩根指頭,結合他說的東樓比較貴,傅泠試探道,“二十兩白銀?”
他搖搖頭,“二百兩。”傅泠鬆了口氣,這數量她勉強還能接受。
“黃金。”
“……”
魏梓煥又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徹底打破了傅泠那美好的幻想。兩百兩黃金,要是她真花了,莫說聞堰瘸著一條腿都能跑出殘影衝到她跟前掐架,就是她自己也過不去心裡那關。
她現在看著魏梓煥那低調的模樣,都覺得他閃著金光,果然是金子就會發出耀眼的光芒。
傅泠認命的開始處理公文,實在拿不定主意就詢問身旁的魏梓煥。雖說她打仗挺行的,但這種需要靜心用腦的事兒,還是魏梓煥這樣全身上下八千個心眼子的人在行。
有魏梓煥在旁邊,她倒是不這麼煩悶了,公文也處理得挺快。夜色近黑,傅泠飛快的在公文上劃出最後一筆,毛筆一丟,站起身道,“殿下!寫完了!”
魏梓煥一直在旁邊看著,自然知道。他伸手拿過椅背上的披風,給她披上準備回去,離開時順手把她亂丟的筆擺正了位置。
傅泠每次跟魏梓煥一起走就要捂著他的手,只因他的身子一年四季都是冷的,除了做那事兒的時候。
遠處的山林上,紅葉落地,每次吹風就會捲起一陣紅豔,好似風都染上了顏色。
傅泠道,“殿下,又要入冬了。”這日子過得真快啊,一年又一年,卻看不到盡頭。
魏梓煥和她十指相扣的手緊了緊,道,“等到過年的時候,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傅泠側臉看來,揚起笑臉,“好。”
兩人走回院子,傅泠眼尖的看到光禿禿的矮樹上掛著兩個平安符,和當初天貺節他們在潯城掛的那兩個一模一樣。早上被風吹的亂晃,她才沒細看,以為是還沒掉下來的枯葉。
她走過去看,很新的料子,像是剛做的。“殿下啊,我明明好像每天都看著你,卻不知你什麼時候弄的?”
魏梓煥突然從背後擁住她,輕聲道,“我前幾日才弄好的,想看看你什麼時候發現,索性就掛上去了。”
她已經許久沒看到平安符了,一下子就想到潯城的種種,一時感慨。來到這裡後,什麼節日都匆匆度過,少了一群人,就少了一種味道。
兩個人各自懷揣著心事,片晌,魏梓煥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是我們的第四年。”他幸運的與她再次相遇在秋季,度過了這四年,她還愛他,他也愛她。
傅泠聞言一愣,回身抱住他,沉香撲鼻。她似乎想說什麼,卻生生忍下了。無聲片刻,他們默契的吻上對方的唇。
這個吻如細水,溫柔綿長,魏梓煥的手在她腰間摩挲,啞聲道,“進屋。”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