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梓煥炙熱的呼吸打在她脖頸處的肌膚上,他的聲音微微顫抖,三分隱忍,三分誘哄。
傅泠靜靜的看著,眼中映出一片紅。昏黃的光照射著暗紅的緞面,白襯紅袍,金絲鑲嵌,繡出雲紋樣式,玄鶴展翅,似在遨遊,青冥雲肩,字尾兩顆同色珠子,玉帶束腰,款式繁複卻不顯累贅。兩件婚服,同等規格樣式,被他就這麼藏在房中。
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殿下,你什麼時候……?”嘴邊的話戛然而止,她仍然不能從起初的震撼中緩過神。
魏梓煥扶著她的肩膀把人轉了個身,面面相對,道,“四年。”便是他從南朝回來的時候,就命人做了這件衣裳。
傅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想看我穿嗎?”
他點點頭,啄吻著她的臉頰,邊道,“對不起,可我真的,太想要你了。”
想要她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此生唯一的妻子,想要她從今往後都只屬於他,想要一個前世求而不得的結果。可他們都清楚,太困難了,他們現在還沒辦法那樣做,有太多東西阻礙著他們。
傅泠眼中晦暗不明,終是做了決定,道,“那你幫我穿。”
嫁衣在他房中藏了這麼多年,早已染上檀香的味道。魏梓煥幫她去掉原先的衣服,將嫁衣一件件給她穿上,他手指微顫,細緻認真,連一個褶皺都要撫平。
傅泠垂眼看著,將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收入眼底。穿戴完畢,合身極了,他用力壓了一下她的唇,道,“等我。”
他起身去穿那件男款婚服,動作有幾分急切,傅泠坐在榻上看著,嘴邊不自覺的揚起。婚服著他身,修長玉立,款款君子,眉眼情深。
傅泠突然道,“殿下,我看見那臺子上有一盒唇脂,既是準備了,便拿來吧。”
魏梓煥拿著那盒唇脂折回,單膝跪在她跟前,指尖蘸取一點紅,緩緩擦過她的嘴唇。他問,“喜歡嗎?”
她反問道,“殿下喜歡嗎?”
他問的是唇脂的顏色,而她問的是人。他垂眸,附身去,“喜歡。”
最是凝眸無限意,似曾相識在前生。他心心念唸的人,終是一身紅妝,站在他跟前了。輕淺的一吻結束,他的唇也被染紅了,他看著眼前人,捨不得分神片刻,要將這畫面深深印在心上。
傅泠被他注視著,難得羞澀起來。魏梓煥伸手拂過她泛紅的眼尾,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今夜除夕,大部分下人都在房中守歲,兩道紅色的身影在偌大的府中穿梭。他們越走,建築越少,穿過一片空地,一座木屋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他們眼前。
傅泠只覺這條路很熟悉,卻少了點什麼。魏梓煥道,“待到明年季夏,這裡就會開滿桔梗花。”
傅泠愣了一瞬,又被拉著繼續走,直走進了那座木屋。門一推開,濃重的香味直衝鼻間,隨即入眼的,便是桌上的兩個靈位,那是上一任魏氏親王與他的王妃,也是魏梓煥的父母。
傅泠退了一步,心道自己身著喜服來到這兒,太不敬重二老了。魏梓煥看出她的顧慮,拉住她道,“沒關係,他們不會介意的。”
傅泠猶豫片刻,才重新站到他身邊。兩人恭敬的上了三炷香,魏梓煥道,“父親,母親,兒臣今日便帶著愛人來給你們看看。”
傅泠心間一動,視線偏向他,他規矩的行了幾個禮後,轉向她道,“阿泠,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她點點頭,他娓娓道來,“父親離世得早,於是我七歲時便繼承了親王之位,但那時母親已經病了,神志如五歲孩童,嚴重時會癲狂瘋魔,陛下可憐我母子二人,遣人將我們送回玉陽,可饒是這般,也依舊有人想殺了我們,好在父親曾經的舊部還願意守著我們。待我真正開始掌權後,我們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