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泠把兩個姑娘往櫃檯裡塞,暫時躲避各種亂飛的東西。她走到魏梓煥旁邊,問道,“他們和誰打?”
魏梓煥指著穆南洲,後者道,“另一層的來了,阿堰在樓上看見,不知怎的他們就罵起來了,我沒拉住,他從上面跳下來跟人家打架,青棠和蘇彌也跳下來幫他打,就成這樣了。”
傅泠看了看樓上,又看看四周,“那是不是還少了兩個人?”吳銘和東樓呢?
魏梓煥抬抬下巴,道,“好像被誤傷拽進去了呢。”
人群中逐漸飛出奇怪的東西,頭髮,首飾,衣服……傅泠偏頭躲過一個飛來的東西,她回頭看了眼,是串手珠,看樣式有些眼熟,她在潯城的時候似乎見過挺多次。
混亂中,聞堰洪亮的罵聲還在繼續,“狗□的!老子今天非給你□□捏爆!你□□就等著斷子絕孫!”
另一道聲音也不甘示弱,“□□沒多大你□□也敢說!老子要把牙塞你嘴裡!”
聞堰,“我□你□!!醜玩意!!老子送你去舔□坑!!!”
那人,“我□□□□,你這個□□□!!!”
吳銘的聲音被淹沒,“哎呦!誰他媽踹我屁股?!東樓!!……”
人類的語言奧妙就體現在這,所及之處鳥語花香。傅泠已經聽出來聞堰在打誰了,縮在一邊不阻攔,偶爾砸幾個東西進去幫助聞堰等人。以往這種局面,肯定是有傅泠在裡面的,但現在魏梓煥攔著她,她的身子可金貴著,一點群架都不能參與。
那群人打的忘乎所以,門口路過好些人,看一眼扭頭就走,打架在乾陵可太常見了,他們都看慣了,就在不遠處的平價客棧也在打呢!
門口處出現了兩道身影,他們看著堂中的鬥毆現場,愣了一下,為首那人吼道,“你們在幹什麼?!”
這熟悉的一聲吼,人群終於停下了,傅泠幾人也望過去,短暫的寂靜之後,聞堰抄起那顆白玉凳子,衝門口砸過去,“老子砸死你個狗!”
達奚聿躲過了迎面飛來的凳子,憤怒中帶著驚訝,道,“你怎麼在這?!”
不知被誰拽著一隻腳的勐拉回過神,揮起拳頭就要打聞堰,達奚聿叫道,“勐拉!停手!”
越過人群,達奚聿看見了角落裡的傅泠,她穿著件長袍,臉上無甚表情,渾身透出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那是女孩和女人的區別,未經人事的稚嫩和受過甘雨滋潤的區別。
再看一旁的魏梓煥,他察覺到達奚聿的注視,摟上傅泠的腰,帶著挑釁和宣示主權的眼神與達奚聿漸冷的視線對上。
人群分開,沒一個人的模樣是完好的。聞堰神色不善的望著他們,“你們來這兒幹什麼?這離西原可遠。”
華樞笑意吟吟的上前,道,“靖城也有些距離,各位不也在這兒嗎?”華樞這人,長了一張好臉,對人就笑,簡直就是個笑面虎。聞堰冷哼一聲,沒搭理他。
小老闆見事態平息,衝出了大門,檢視那顆白玉凳是否安好。傅泠上前站在聞堰身後,華樞又衝她問好,“小將軍,不,現在該稱您為鶴菟將軍了,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傅泠皮笑肉不笑的,“不好,你們能搬出去嗎?”
華樞為難道,“應是不能的,您就忍忍吧。”
站在角落裡穆南洲低聲道,“那人是?”
魏梓煥,“西原大王子。”
穆南洲恍然大悟,西原邊境的大軍和潯城是死對頭,作為在潯城長大的幾個人來說,跟西原人的恩怨可不是一兩天就能說清楚的。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難怪聞堰跳下來的動作這麼幹脆。
可那堆西原人裡的漢人男子又是誰?怎麼看上去地位還挺高的。魏梓煥又道,“聽聞達奚聿前幾年收了個軍師,名叫華樞,他曾經是離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