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正對著胡牧陽，他見屋外圍觀群眾好似有了增多趨勢，便大聲吼道：“裝修有什麼好看的，都散了散了。”
那幾人偷瞄了數眼，也確實沒見到臆想之中的殘肢斷臂。其實用不著有人解釋，大家也不會無聊繼續停留。
只不過眾人在離開後的討論熱情卻是絲毫不受影響，甚至開始摻雜自己腦補的情節。
“還裝修？哼哼，啥時候裝修公司的人都變得如此光鮮了？依我看吶，這肯定是拆遷辦的頭頭們聚會呢，商量怎麼著才能把這飯店推平。”
“你快歇會吧，啥級別的拆遷辦能有這麼些頭頭？你剛才沒看見麼，都一夥兒一夥兒各自為政呢。這絕對是幾家拆遷公司因為分贓不均打起來了。”
“非也非也，二位兄弟想的過於黑暗了。剛剛我瞧得清楚，有個中年人坐在門口，身邊還站了個保鏢。看這架勢應該是律師，剩下的那些人肯定是兄弟姊妹。而且這飯店老闆和老闆娘也都在裡面。按我的分析，這是在為老爺子留下的房產問題打官司呢。咋的，你倆還不信吶，兄弟在這方面有經驗，絕對不可能看錯……”
外面的人逐漸回到了自己的包廂，胡牧陽聽得有趣，便順著話對祁老闆說道：“你跟嫂子還真是這家店的老闆吶？”
許是特調署無功而返的原因，祁老闆顯得心情不錯，所以也沒就“嫂子”的事情再做解釋，而是笑道：“這家店確為我們外堂分支所有，說我是這裡的老闆，也算沒錯。沒想到啊，第一次與牧陽兄弟見面，竟如此波折。”
胡牧陽撓撓頭：“現在我是該說幸會幸會，還是說不好意思，把你這弄亂了？”
祁老闆哈哈大笑：“兄弟說笑了，區區俗物而已。此時沒了外人，不如你我爽利些，直奔主題如何？”
胡牧陽掃了一眼狼藉的房間，小聲道：“得，事出於我，這點無需否認。你報個價吧，我儘快賠你。”
祁老闆收起笑容，先是判斷了一下他剛剛話中是否隱含了特別的意思。不過實在沒能察覺出問題，只得主動說道：“直說吧，兄弟此次來哥哥這裡，究竟所為何事？”
胡牧陽壓著眉毛眨眨眼：“你這不是飯店麼，我來了個外地朋友，就尋思找個環境好點的地方吃口飯，也沒尋思這小飯店居然還有背景。”
祁老闆盯著對方的眼睛看了許久，隨後輕聲道：“這麼說，逆五行之事……”
胡牧陽將胸脯拍的“咚咚響”：“那玩意邪乎的緊，躲我還躲不開呢，咋能主動靠前兒？再說這件事不已經被你們接手了麼，都是涉靈人，誰查都一樣。”
祁老闆點點頭：“既然如此，過深的話我也不說了。今日還有他事，就不陪兄弟多說了。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我應該都會留在店裡，兄弟閒暇時間大可來此喝上幾杯。”
說罷，當真不再猶豫，對眾人拱了拱手便帶上林埡準備離開。不過臨到門口之時，胡牧陽卻又把他叫住：“那什麼……祁老闆吶，這裡實在亂了些，我們這也就走了。東西不賠就不賠，飯錢我肯定給，你放心哈。”
祁老闆一愣，隨即也不說話，哈哈大笑著走出了房間。
此時屋子裡剩下的，已經都是胡牧陽值得信賴的人，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茶杯一飲而盡，隨後長舒口氣道：“跟你們這些人打交道是真累，不是在裝傻，就是在琢磨著怎麼裝傻才夠真。”
蘇釋聽到這話，撇撇嘴：“你全場都在本色出演好麼，哪裡用得著裝？”
胡牧陽斜眼看去：“你小屁孩懂個啥，他們一直想套我話知道不？也就是我吧，四兩撥千斤，唰唰唰都給搪塞過去了。”
蘇釋翻了個白眼：“其他不講，單說你關心的賠償問題……哦對，還有飯錢……嘖嘖，我尷尬癌都犯了。”
胡牧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