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仿若被世界遺忘的幽深山洞裡,時間彷彿被禁錮,失去了其原本的流動意義。四周的巖壁猶如久病不愈、氣息奄奄的垂危病人,不間斷地滲出冰冷刺骨的水珠,那些水珠在低窪之處匯聚,逐漸形成了一灘灘散發著令人作嘔惡臭的水窪,腐朽衰敗的氣息恰似不甘寂寞的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瀰漫在這山洞的每一寸空間,久久徘徊不散,彷彿要將這裡的一切生機都吞噬殆盡。陳馬宛如一尊被歲月塵封的古老鵰像,靜靜地盤膝坐在山洞中央那塊相對平整的巨石之上,他的雙目緊緊閉合,如同陷入了深沉的冥想,將全部的心神毫無保留地沉浸在對周圍能量那如抽絲剝繭般的細緻感知當中。那能量好似一頭從混沌初開的虛無中誕生的狂野巨獸,完全不受任何約束,肆意地宣洩著它的力量。時而如洶湧澎湃、能夠吞噬天地的潮水,帶著足以摧毀一切阻擋之物的排山倒海之勢滾滾襲來,強烈的衝擊讓陳馬那沉穩如山、堅如磐石的身軀都不禁微微震顫,在這股仿若來自洪荒的力量面前,他彷彿也只是微不足道的滄海一粟,渺小而脆弱;時而又如纖細脆弱、若有若無的絲線,微弱得幾乎難以尋覓其蹤跡,彷彿只要輕輕吹一口氣,就會被這微弱的氣流扯斷,徹底消散於無形之中,再也不見其存在的任何跡象。這般毫無規律可循、詭譎多變的能量情況,讓陳馬的眉頭猶如被一隻無形的手擰緊的麻花,緊緊皺起,心中被疑惑與不安的陰霾所籠罩,猶如陷入了一團迷霧,難以驅散。
突然,一陣急促且沉重的腳步聲仿若憑空炸響的悶雷,轟然打破了山洞那仿若亙古不變的死寂。陳馬就像一隻在沉睡中被驚擾的獵豹,下意識地猛然睜開雙眼,眼中瞬間閃過一道銳利的精光,猛地抬頭向著聲音的來源方向迅速望去。只見章森河恰似從地獄深淵攀爬而出、被怨念和仇恨充斥的惡魔,雙眼佈滿了猙獰可怖、仿若血絲織就的羅網,那眼神彷彿能夠滴出血來,濃烈的殺意在他的周身縈繞,幾乎實質化,恰似一頭髮狂失控、被血腥慾望驅使著不擇手段擇人而噬的兇猛巨獸,不顧一切地朝著陳馬直撲過來,每一步都帶著玉石俱焚、同歸於盡的決絕氣勢,彷彿他與陳馬之間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唯有將對方置於死地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章森河的每一步落下,都好似蘊含著千鈞之力,雙腿如同沉重無比的鐵柱,重重地踏在滿是尖銳碎石的地面上。瞬間,碎石如暗器般飛濺四射,每一步都在地面踏出一個淺淺的坑窪,揚起一片瀰漫在空氣中嗆人刺鼻的塵土,讓這原本就渾濁不堪、視線受阻的山洞內更加模糊不清,仿若被一層厚厚的迷霧所籠罩,讓人難以看清其中的狀況。他的右手高高揚起,手中那把造型猙獰恐怖、仿若來自冥河深處的兇器,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刀刃之上燃燒著熊熊烈焰,那跳躍的火舌好似一條條被激怒的瘋狂舞動的毒蛇,熾熱的高溫將周圍的空氣都扭曲得變了形,光影在這扭曲中搖曳不定,仿若虛幻的夢境一般不真實,又彷彿連這由堅硬岩石構成、歷經歲月滄桑的堅固山洞都無法承受這般高溫的炙烤,即將在這熊熊火焰中化為灰燼,被無盡的火海所吞沒,從此消失在這世間,不留一絲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此時,站在陳馬身後的冰封聖女宛如一朵在寒冬臘月中傲然綻放的雪蓮,身姿修長而清冷,遺世獨立於這紛擾的塵世之外。她身著一襲純淨無瑕、仿若被冰雪洗禮過的素白長袍,衣袂在這悶熱且躁動不安的空氣中卻如同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紋絲不動,彷彿這世間的紛擾與她毫無關聯,她只是一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超脫於這即將爆發的血腥爭鬥之上。那張絕美的面容上神情淡漠如水,波瀾不驚,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如瘋魔般衝來的章森河,隨後如黃鶯出谷般輕聲說道:“這好像是你的敵人,莫要遲疑,動手吧,將他徹底消滅。”她的聲音在山洞中悠悠迴盪,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清冷與威嚴,彷彿這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