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韋如霜連帶著蕭長卿,皆被蘭溪掃地出門。
門外太陽直射,即便已入了秋,那微風裡頭還帶著夏日未盡的燥意。
韋如霜一邊打理著剛才推搡中間被弄亂的衣角,一邊得意洋洋地向蕭長卿邀功。
“怎麼樣,你我配合,還是能從蘭太后那裡賺些利益來的。”
“雖然桑桑沒要回來……”
蕭長卿轉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光中,帶著審時和淡淡的厭倦。
“朕聽說,最近這一兩個月,你同桑桑走得極近?”
韋如霜虛虛一笑,解釋道:“畢竟桑桑姑娘是前輩老人,都是年紀大了些的姐姐,經驗頗多,也能指導妾身……”
蕭長卿可不信她這鬼話,糾問道:“你還經常去冷宮拜訪她?攜朕一起?”
韋如霜噎住。
她後退兩步,眼神帶著慌亂之色,拼命地搖頭,“妾身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
蕭長卿以冷笑做回應。
若之前他有五分猜測,如今這五分已成了七分!
韋如霜發現了他離宮的事實,亦知道了蕭十二偽造他的真相,趁他不在京城,借這一兩個月的時間,拼命佈局……
不僅為自己爭取到了皇貴妃的身份。
還給冷宮裡頭的桑桑掙了一個皇子!
簡直……膽大包天!
連皇室血脈都可以混淆,還有什麼是她不敢的?!
若非還有些籌謀算計系在眼前這韋如霜身上,他豈會留她小命?
此時,還不是追究的時候。
蕭長卿將那猶帶著蘭溪體溫的鳳令,扔到韋如霜手中。
語氣晦暗低沉,道:“朕不知你想打什麼主意,但蘭溪可不是那般好相與之人,你雖得了鳳令,但若想號令這後宮……還差些火候。”
韋如霜唯恐蕭長卿發現自己的失態和端倪,聽到他這警告和威脅後,也並未反駁,而是將頭緊緊埋下……
……
萬里之外。
赫連氏祠堂內。
一名老者跪坐在祠堂前。
他的身前,是密密麻麻擺在桌上的幾乎上百數的牌匾。
他的身上,穿著象徵赫連氏族老的黑色長袍外套。
他雙手抵在胸口的位置,那裡,被插了一把利刃。
利刃混雜著發黑的鮮血,順著他的衣襟,暈溼了身下的蒲團。
那看起來便錐心的疼痛,在他這裡,舒淡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他的口中唸唸有詞,瞳孔越擴越大,最後,幾乎佔滿了整個雙眸。
這樣的動作和行為,讓他看起來極為怪異。
就連時常發瘋的赫連栩,都無法接受。
赫連栩站在門外,看著那黑衣族老蒼白如紙的五官,看著那滲透著鮮血與罪惡的地面,看著那幾十位掛在牆上的先輩……
摩挲著手中空著的刀鞘,譏諷道。
“枉費你使用這些歪門邪道這麼些年,可曾算過了自己今日會有這樣一災?”
當初,便是這位赫連氏的德高望重地長老下令,將他和他娘趕出赫連氏的。
因為這長老夜觀天象,說他天生嗜殺,是赫連氏之禍,總有一日,他會讓赫連氏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因為……他的出生,就是來索命結怨的。
於是,娘死在了逃亡途中,他被狼群叼走,開始了十數年如一日的野人生活。
後來他被接回族中時,這位長老也是多次反對,意見極大,好像他總有一天要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若非太妃娘娘心善,只怕……
他根本走不到今天!
跪在地上的長老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