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人找到了!”
腮雪挑開簾子進來,一句話,便讓蘭溪失了冷靜。
“找到了?”
蘭溪將那手中的書刊扔在桌子上。
眸光染上亮色。
“給絮兒下藥的人找到了?”
腮雪點頭,但聲音裡,並沒有太多喜色。
“人找到了,但……已經服毒而亡。”
蘭溪霍然起身,眸光一片冷意。
“自殺?”
腮雪搖頭,“並非是自殺,而是他殺……如今,韓大人正在蘭府審訊殺人的兇手。”
蘭溪雙眸似裝滿碎雪,一片冰冷。
“來人。”
“梳髮更衣,哀家要出宮!”
……
一個時辰後。
蘭府。
半掩的房門被拉開,屋內紛亂的一幕現於人前。
滿地狼藉之中,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平躺在地上,唇邊、衣襟上,皆是發黑的汙濁的血漬。
臉色青白,雙眸緊閉,渾身僵硬。
已沒了呼吸。
另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雙手雙臂被綁住,髮絲凌亂,面目難看。
這二人。
蘭溪都認識。
坐在輪椅上的是她那位便宜舅舅王薪生。
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則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能用笛子控制王府後院群蛇的那位瘦小男子。
蘭溪站在門外,面容因揹著光,顯得愈發暗淡。
果然是這個吹笛的男子。
她就說,王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奇人擁護,還能控制人的魂魄。
原來還是這玩意。
只是……
怎麼死了?
蘭溪上前幾步,半蹲在地上,指尖摸了摸他的鼻尖。
一片陰涼,帶著瘮人的冷意。
死的不能再死了。
蘭溪收回手指,緩緩起身,冷漠地看著角落裡神色複雜的王薪生。
“為什麼要殺了他。”
“殺了他就找不到你們身上了嗎?”
“虧哀家把史皇后送上後位,這就是你們王家的誠意嗎?”
王薪生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蘭溪深吸一口氣,壓下那怒意。
問道:“人既殺了,解藥有嗎?怎麼招魂你知道嗎?”
王薪生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為什麼非要將她變回原樣呢?如今活蹦亂跳的不好嗎?到時候記起自己的身份了,卻變成個神志不清的傻子,你們何苦呢?”
下一刻,脖頸發涼。
蘭溪袖中的匕首,抵著王薪生的脖頸,蠢蠢欲動。
“你若再說廢話,信不信哀家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王薪生閉嘴,不再開口。
蘭溪手中的匕首往前送了送,不耐地轉首,看向一旁的韓允文,聲音略和緩了些。
“住處搜到解藥了嗎?”
韓允文將抓捕的情況彙報給蘭溪。
“回太后娘娘,死去這人,是住在京郊的一處貧民巷內的,等閒不輕易出門。但負責給他打掃院子的下人,每隔五日會去一趟二小姐居住的宅院,給這王薪生送藥,由王薪生將藥下在二小姐的日常飲食中,這才造成二小姐持續失憶,以為自己是王家的表小姐。”
“微臣等人在那民宅內,搜到了些許裝著藥丸的盒子,那些盒子都交給秦虞之先生了。”
“秦先生查驗過後,端了兩瓶,說是去給二小姐試藥。”
“如今,並不在府內。”
有解藥。
蘭溪心中的怒氣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