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死死咬著銀牙,指甲都掐破了掌心,才勉強剋制住情緒。
“三妹妹,今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顧夫人忙著,你還是先和我回家,別的事情,以後再說。難不成,你想挾恩圖報?”
說著說著,她意有所指的警告道:“你和顧公子是雲泥之別,不要妄想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麼多年來,顧夫人身邊伺候的人,見過不少企圖攀附顧家的人。
她們雖然不知具體內情,但姜妍終究是永寧伯府的人,相比之下,姜婉不肯跟著姐姐走,看起來的確有所圖謀。
門外守著的丫鬟下意識往屋裡的姜婉看去。
身後的長夏瞧著不對,站出來提醒:“徐四奶奶這話,有些太苛刻了,姜三姑娘是公子的救命恩人,夫人本就會厚待。再說了,夫人終究是長輩,姜三姑娘身為晚輩,等著夫人回來,親自辭別,也是禮數。”
門口的兩個丫鬟頓時收回視線,低著頭不敢亂看。
長夏是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說的話分量不比姜妍低。
“要是徐四奶奶急了,奴婢派人和您先回去,到時候夫人會親自派人將姜三姑娘全須全尾的送回姜家去的。”
都這般說了,姜妍還能如何,只能看向姜婉,咬牙切齒的道:“三妹妹可要好好告辭。”
她一走,顧夫人便下樓來。
比起剛上樓前,這時候的顧夫人明顯更冷靜了。
命人去換了茶水,隨後關上門。
顧夫人仔細打量著姜婉,有點懷疑她的身份:“你說你曾跟著父親在任上,不知道是哪個地方?”
姜婉微怔,這是懷疑自己了?
“我出生在京城,三歲時父親被調任荊州,輾轉九年,才去的金陵府,一年後上京述職的路上意外身亡。此後我便守孝至今,年初剛剛出孝期。”
提到父親,姜婉的神情明顯低落。
顧夫人在心裡轉了下,荊州江河湖泊的確多,金陵也是大江大河的流經之地,會鳧水也能勉強說得過去。
見過別人渡氣救人,她瞧著學會也能說通。
只是姜婉真的不認識自家兒子嗎?
她用自己名節來救兒子,肯定有所圖。
“原來如此,是我唐突了,畢竟你一個官家姑娘,會鳧水,還會救人,有些令人驚訝。”
顧夫人解釋了一番,頓了頓又正色道:“這次你救了三郎,我會銘記於心。但這件事情希望你能守口如瓶,畢竟你未嫁,三郎未娶,傳出去對三郎不好,但對你更不好。”
言下之意,便是警告姜婉不要肖像顧淮。
姜婉從善如流,垂眸回道:“夫人放心,三娘明白。”
為了讓顧夫人徹底放心,她又抬眼,鄭重的補充道:“父親在荊州任上,曾經也考慮過我的婚事,曾經和故友交換過信物,應當是替我訂過親的。只是父親去後,母親一直聯絡不上世叔家的人,且我也在孝期,便一直暫且將這件事情放下了。”
聽完姜婉的話,顧夫人稍微放心,但依然心裡依然警惕,能讓一個女子在有未婚夫的情況下,渡氣救別的男人,肯定有所圖!
“看來是我多慮了。”顧夫人捏起帕子乾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語氣也親切了些,“三娘可有缺什麼?要不我補一份添妝給你,你終究是要嫁人的,嫁妝厚重些,在夫家也有底氣。”
姜婉心裡早就有了主意:“身為兒女,最重要的便是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父親已經故去,母親身患咳疾,這半年來愈發嚴重,我希望夫人能請一位擅長治療咳疾的名醫,治好母親。”
顧夫人怔了下,沒想到姜婉是替母親所求,是自己多想了嗎?
“行,我答應你。”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