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顧夫人要撇清關係,姜婉站出來承認:“是的,大姐姐,父親在荊州任上時便與人有約,只是前兩年荊州水患嚴重,暫時聯絡不上。母親身體不適,加上父親故去,我還在孝期裡,便沒有和家裡提這個事情。”
姜妍頓時臉上發燙,姜婉的名聲不要緊,要是壞了顧三郎的名聲,別說她了,她婆婆都要丟了臉面。
永寧伯夫人橫了姜妍一眼,過來將姜妍推到身後去,俯首躬腰的給顧夫人賠不是:“顧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我家四郎的這個傻媳婦計較。她小門小戶出身,沒學過高門大戶的規矩,這張嘴啊,就是個破了窟窿的篩子,我這個做婆婆的沒教好,以後啊,我定會教好了再讓她出門!”
見顧夫人臉上仍舊不悅,永寧伯夫人氣得當眾揭姜妍的老底:“當初要不是四郎被她迷了心魂,別說她父親只是太僕寺的從七品小官!哪怕她祖父還是太僕寺丞,也進不了我永寧伯府的門!傻站著幹什麼!還不趕快給顧夫人道歉!”
姜妍頓時紅了眼,委屈溢滿心頭。
她知道身份低微,但終究是正經的官家閨秀,是小門小戶,但這還是她第一次被婆婆在外頭這邊痛罵。
罵她就算了,還要連帶著貶低父親和祖父。
這輩子她都沒有受過這般大的委屈。
從前在家裡,父親是長子,母親掌著後院,她又是長姐,從來都是她給別人委屈受的!
哪怕進了永寧伯府,上頭還有幾個嫂子盯著,姜妍在婆婆那受了委屈,回頭伺候好相公,婆婆也會在看在相公的面子上,不給她難堪的。
“顧,顧夫人,是我腦子糊塗,胡言亂語,沒,沒有教養,都是我的錯,和我父親祖父無關。”姜妍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
顧夫人這才稍微滿意,看向永寧伯夫人:“罷了,以後你好生教養便是,做人媳婦就要有做人媳婦的規矩。”
永寧伯夫人連連頷首:“顧夫人教訓的是。”
顧夫人落了永寧伯夫人的面子,作為東道主的靜安郡主就得抬一抬她的面子。
“姜家說到底也是祖上三代為官,也算是正經上京人,娶妻娶賢,若是當年姜主簿娶了門當戶對的京城閨秀,那會沒規沒矩,說到底還是商戶之女,教導無方。”
說到一半,靜安郡主話鋒一轉,笑著又道:“好在姜三姑娘的母親,也是正經官家姑娘出身,以後多多提點家中未出閣的姑娘便是,別學了那商戶嚼舌根的作風,給家裡惹禍。再說了,姜大姑娘現在是伯府的奶奶,還不是靠您管束?”
永寧伯夫人始終瞧不上姜妍的原因,便是她心機重,嫉妒心強,帶著股商戶女的小家子氣。
在外頭,畏畏縮縮伏低做小,在家裡,趾高氣昂,瞧不起連枝同氣的妹妹們,只會窩裡橫,一點都上不得檯面。
永寧伯夫人無奈回道:“偏偏兒子喜歡,我也沒辦法。姜主簿終究是男人,哪管得後院的事情。做女兒的德行不夠,還是母親的教導有問題。她既是我永寧伯府的媳婦,我也是她半個母親,以後自當好好教導。”
靜安郡主這話說得巧,誇了姜婉,貶了姜妍,討好了顧夫人,也全了永寧伯夫人的面子。
三個女人一臺戲,個個都人精。
誰家得勢,誰的地位便高。
顧夫人出身名門,丈夫又是清流重臣,自然不用顧及伯府面子,這是她的底氣。
永寧郡主雖是王府嫡女,終究是下嫁寒門士子,出嫁從夫,地位不如從前。
既不想徹底拋棄過去的勳爵貴族圈子,又尚未完全融入清流世家的圈子,只能小心兩邊不得罪。
靜安郡主從中調和,給雙方臺階下,將過錯全推給了姜妍,都是京城裡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貴夫人,表面關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