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將賬本拿過來,送到姜婉面前。
翻看第一頁,姜婉便知道,這本賬是誰的了。
這是管衣料媽媽的字跡,且賬目粗糙,格式混亂,但總體是能看懂的。
很顯然,是個自學成才的人。
“好!很好!”姜婉合上賬本,起身扶著她起來,“媽媽辛苦了,這個賬本很重要。你這麼忠心,我自然是要留下你的。”
管花木的媽媽嘴角壓都壓不住,但還是努力忍著。
難得她窮盡心思偷來這本賬。
安撫好她,雪松便送了管事媽媽離開。
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太陽都要升起來了,管衣料的媽媽還是沒有過來。
姜婉抬頭看著窗外,隱隱有些不安。
管衣料的媽媽心思最細膩,本事也是最大的。當初林氏想讓她管廚房的,是她主動不要這個位置的。
很顯然,衣料上做手腳,比吃食上做手腳更容易。
“雪松!伺候我梳洗!”姜婉站起來。
兩刻鐘後,姜婉剛剛梳好頭,更了衣,橘白忽然慌張的從外面跑進來。
“姐,姐兒!出,出大事了!”橘白臉色發白,是從未有過的慌張,哪怕上次小可的事情面前,她也沒有害怕過。
姜婉立刻走出去,扶著橘白問:“出了什麼事?你慢慢說。”
“管衣料的媽媽捅了管花木的媽媽一刀,然,然後偷了大太太庫房的財物,從後門逃走了!”
“告訴大伯沒?母親呢?算了!我們得趕緊報官!”姜婉怎麼都沒想到,狗急跳牆竟會這麼激烈。
正在這時候,品竹也急急跑了回來,確定姜婉沒事後,讓婆子開始搜查靜心苑。
“品竹姐姐,怎麼樣了?母親那邊沒事吧?”姜婉很擔心母親的情況。
品竹笑了起來,扶著姜婉坐下:“沒事沒事!有顧公子和裴侍衛在,他們聽了這個事,直接將何媽媽抓回來了。”
何媽媽便是管衣料的媽媽,貪的銀子最多,做的事也驚人。
姜婉怔住:“顧,顧公子怎麼在這裡?”
“不是大郎君在驪山書院求了鄭大人嘛,也遇到了顧公子。今早鄭大人來了我們姜家,顧公子和裴侍衛去了程家,還帶了程主簿過來。”
“哪個程主簿?”姜婉只對程先生有印象,對程家其他人則是一點不瞭解。
“程先生的長子,在太常寺擔任主簿,聽顧公子的介紹,他十來年,沒有晉升過了。”
姜婉若有所思:“那麼,程家的六姑娘,便是他妹妹。”
回神後,她還是奇怪:“顧公子怎麼對大哥的事情這麼上心?他很閒嗎?”
品竹才奇怪自家姑娘很奇怪:“我的好姑娘!他是你未婚夫,你們倆婚事都定了,你這是半隻腳已經踏進顧家的門檻了,姜家有事,他剛好遇到了,要是無動於衷才奇怪好嗎!”
姜婉不太適應顧淮對她的好。
過了會,品梅也回來了。
看見姜婉在屋裡好端端的坐著,趕緊進來:“姑娘沒事就好。”接著看向旁邊,“品竹姐姐,你怎麼還坐下了,太太尋你呢。
品竹起身:“尋我做什麼?何媽媽不都抓住了嗎?惡奴持刀傷人,還偷竊主家才財物,直接送去衙門,那也是要砍頭的。”
“是顧公子發現了何媽媽有點什麼問題,說是要帶回大理寺去仔細調查。”品梅也不是很懂,“大老爺不想家醜外揚,想要在家裡處置了,這會兒還做定論呢。”
姜婉倏然站起來:“品竹姐姐,你快去前院,告訴母親,讓她幫幫顧公子,這個何媽媽肯定有問題!”
如果只是普通家奴作惡的話,以她對顧淮的瞭解,他最多幫忙將人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