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到書房這邊時,正好看到兩個婆子押著姜二郎的新書童出來。
“你們幹什麼!咱們能隨意動二郎身邊的人!誰給你們的膽子!”姜妍立刻怒了。
這是姜家,姜婉和自己都是外嫁女,憑什麼她能處置姜家的人。
接著姜婉就從屋裡出來,站在門口,冷漠的望著姜妍:“對主子不利的刁奴,還留在姜家做什麼?遲早會害了二哥哥,還是儘快發賣出去的好。”
“這是我們大房的人!你沒有資格處置!”姜妍忍無可忍,憑什麼她想插手姜家的事情,父親就不允許。
現在姜婉不止插手三房的事情,還動了姜二郎的人,這叫她如何忍得住。
姜婉不再看她,直接吩咐桑媽媽:“帶他走吧,告訴大伯一聲就成。”
“姜婉!”姜妍再也維持不住表面和氣。
下一瞬,顧淮和徐春吉也從屋子裡出來。
姜妍立刻慌了,忙露出無措的模樣,丈夫怎麼也在這裡?
徐春吉偶爾也會撞見姜妍教訓家裡的通房姨娘,但這不是家裡,而是在姜家,而且還是在顧淮和小姨子面前,那他就不能裝作沒看見。
“元娘!你向來溫婉賢淑,怎麼這麼無禮呵斥你家三妹妹!五郎是她親弟弟,這次出事可是大事,現在事情都查清楚了,怎麼不能處置了?”
“相公!” 姜妍委屈的走上前去,想要抓住徐春吉的胳膊,但被徐春吉提前一步躲開。
姜妍的臉色頓時僵住,好在姜婉開了口:“大姐姐大姐夫,下人我直接處置了,畢竟這種刁奴留下必是禍患。至於二哥哥的事情,我會親自和大伯說的。”
“好好好,你們去吧去吧。”徐春吉在顧淮面前,滿臉都是討好,比在徐夫人面前還乖巧,看得姜妍心裡堵得慌。
等姜婉他們一走,姜妍不高興了:“相公,你也相信我弟弟會害了五郎?”
這次徐春吉難得認真說了句:“你三妹妹不愧是顧夫人帶的兒媳婦,這點小事情分開審問,一下子就查清楚了,很厲害,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就是瞧著怎麼有點像母親的辦事風格,快刀斬亂麻,在呵斥下人的時候,神情都兩分相似。
本來他還在偷偷看姜婉的臉,突然從她身上看到了母親的影子,瞬間就萎了,趕緊喝茶掩飾自己的驚慌。
正堂裡,由顧淮出面說清了緣由。
姜升臉色不太好看,但想到導致姜五郎考不好的主因,並不在嫡子身上,一下子就有了底氣。
“二郎固然做錯了事,但歸根結底,主要錯誤不是他造成的。二郎就是孩子心性,三娘最清楚了,也就是扎破水袋,擺下哥哥的架子而已,不是什麼大事。現在最重要的,是查出到底是誰下的蠱蟲。”
顧淮震驚不已,頓了會才道:“大伯,這件事要是有因果的,二郎是兄長,不說履行做兄長的責任,照顧五郎不說,還派人扎破了五郎的水袋!這是同出一族的兄弟能做的事情嗎?詩書禮儀,二郎不可能沒學過。 ”
姜升被駁斥的沒有一點面子,很是不爽,神情便有些不悅了,開始扯開話題:“三郎這意思是,責怪我這個做父親的教子無方了?我說到底,也是你的長輩,你說詩書禮儀,那我就要好好說說孝道了,我們大楚向來是以孝治國——”
“大伯!我們還要去見祖父,二哥哥的事情,你看著辦。”姜婉直接打斷他,不等姜升回話,帶著顧淮就走了。
獨留姜升一口氣掉在嗓子裡,半天沒嚥下去,又吐不出來。
望著姜婉顧淮消失後,姜升這才反應過來,憤怒的一拍俯首:“反了!真是反了!如今高嫁了,有了顧家做靠山!連大伯也不孝順了!”
從前姜婉在家時,不管對錯,都是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