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又來了一回,一覺醒來的沈玉妙沒睜眼睛,就先手一摸,身邊摸了個空,立即就醒了坐了起來,也不穿衣服,兩隻手抓了寢衣的裙裾就奔出了房,看了看沒有朱宣的身影,又到了廊下,也沒有看到朱宣的身影,立即就沙啞了嗓子喊了一聲:“表哥。”
朱宣從院外走進來,看了妙姐兒幾步就奔到了身邊,分外依戀,嗓子眼裡又有了委屈:“我以為你走了。”
朱宣撫了她肩頭往房裡來,臉還是黑著,嗯了一聲。
吃完了早飯後不久,太夫人問了一句:“王爺王妃這會兒應該出了城了?”劉媽媽正在給毅將軍看鞋面子,笑道:“這會兒是出了城了,走了有半個時辰了。”
太夫人笑一笑,昨天辭行今天再來辭行。到底沒有倔過妙姐兒去。太夫人昨天知道了,已經是午飯後了,問了一問,不知道為什麼鬧起來的,只是因為不帶了出去。再問了一問,兩個人回房裡睡了,太夫人才不問了。
毅將軍從房裡走了出來,剛學會走路,走起來一陣風,要個人在後面跟著,他走到了太夫人身邊,抓了太夫人的衣襟就對了太夫人笑。
太夫人笑道:“我還是覺得在家裡看了孫子是最樂的。”
樂陶陶的沈玉妙坐在馬車裡,高興的很。不時貪看了城外的景緻。再從車簾內瞄一眼表哥,一直就黑著臉,不象以前還會在馬車旁陪了自己說幾句話。
心花怒放的沈玉妙全然當作看不到那黑臉,這一去要兩個月呢,難道表哥能黑兩個月的面孔,就算是真的,那也沒有關係。我可以當作看不到,只要帶了我出來,再不惹他。
朱宣聽了馬車裡妙姐兒開始歡騰了,在和如音青芝有說有笑:“軍中可以看到人擊鞠,烏珍一定會玩的好。”黑臉的烏珍帶了妙姐兒的兩匹馬跟在馬車後。
再不帶了妙姐兒出來,頭都被她弄暈了。朱宣心裡想了,帶了出來也好,免得我不在家,淮王又跑來了。
半個月以後,到了目的地,朱宣整整黑了半個月的臉。築城的將軍王小虎出城來迎王爺王妃的車駕。
在馬車裡的沈玉妙聽了朱宣回王小虎的話,聲氣才算是好一點兒,至少淡淡的,不象這幾天裡對了自己一說話就是教訓的口吻。
軍中也沒有去成,朱宣路上時時想了,覺得自己吃虧大了,妙姐兒白白被淮王看了去,軍中那些粗人當兵的看了,就算是看一個面紗下的身影,朱宣想想也不情願了。
所以王小虎也沒有見到王妃。王妃的馬車一直駛到了新建的王府裡面去,內宅將軍們當然是止步的。
軍中沒有一個人不對了這位沈王妃格外的好奇,王爺是個公認的硬漢子,英雄也沒有過去的這道美人關裡的美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兒,人人都想看一看。
如果沒有淮王的起意,至少這一次會有不少人可以看一看沈王妃。朱宣本來是想帶了妙姐兒再見一見軍中心腹的將軍們。現在是不做這種想法了。
王小虎跟杜威關係不錯,有一次開玩笑問了杜威,是不是看看你夫人就可以猜到王妃的模樣兒,不是表姐妹嗎?被杜威罵了一頓。
現在看了那輛七寶香車進了內宅,王小虎自己笑了一笑,聽了王爺吩咐了:“你這裡候著我。”聽了王小虎答應了,朱宣也進去了。
朱祿跟了來,看了王爺進來了,才開啟了車門,朱宣抱了妙姐兒出來,看了她面紗依就戴了,才微微一笑,領了她往裡面來。
一直到進了房裡,沈玉妙才取了面紗下來,表哥說出了馬車就要戴,看我多聽他的話。她已經很興奮了:“這房子好。”
園子裡房子小巧雅緻,王府裡的房子肅穆威儀,而這一處王府,卻是高閣敝廳,房子也並不間斷,只是垂了帷幕直到地面,看了就心裡開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