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路上居然漸有行人,都是山裡人,肩膀上扛著東西,看到這一行人就過來搭話:“掌櫃的,是收山貨嗎,很久沒有來人收山貨了,你們往那裡走,”指一下剛才看到的小鎮:“那裡家家都有,我們等不及你,自己送出去。”
淮王看著朱宣笑:“難道真的來收山貨?”朱宣回答淮王:“我們不就是收山貨的老闆,”然後再加一句:“收完了軍中用,跟兵部扯皮去。”
“你還真是想得出來,”淮王才這樣說一句,看著南平王問自己的王妃:“妙姐兒喜歡吃什麼,一會兒好好看一看,要是有好藥材,正好給妙姐兒用。”
淮王不能不笑一下,還真的是會哄女人,難怪南平王一回京,多少人跟在後面跑。馬上的妙姐兒偎在朱宣胸前,只是笑:“我不要喝那生鹿血。”
“看你想的倒好,你倒能指望上別人家裡養一頭活鹿放血給你呢。”朱宣取笑一句,一行人繼續上路,在路上慢慢走。
中午在路上打尖,生了火把那兔子洗剝乾淨在火上烤,不遠處一處山泉有水聲叮咚,沈玉妙分到一塊烤兔腿,也是吃得一心地高興。
最得意的就是毅將軍:“好吃吧,下午我還打呢。”江秀雅也笑一聲對毅將軍道:“多謝將軍,你下午記得再打一隻來,我們晚上好吃。”
毅將軍精神抖擻:“我下午打來,給父親和三叔下酒。”淮王喝采:“好,等著將軍的兔子晚上好下酒。”看著這個小小孩子這樣的有精神,淮王對朱宣道:“虎爺果然無犬子。”
朱宣上午誇獎完了,這一會兒沒有笑,看一眼兒子,才道:“不要當趙括就行了。”
吃完午飯,看著跟從的人熄火,朱宣和妙姐兒在一旁樹下走一走,沈玉妙眉目間都是笑意:“表哥以後多帶我出來走走才好,出來和在家裡聽的是不一樣。”
朱宣負手立於一旁,道:“那是當然。”然後慢吞吞地喊一聲:“妙姐兒,”沈玉妙答應一聲看向朱宣,聽著朱宣慢慢騰騰地說話:“自從接了你來,拘得表哥就沒有這樣出來走過。就是出去,也是幾天就要回來。”
蒼翠的樹下,沈玉妙含笑對著朱宣拜謝:“表哥你真好,表哥你是個好表哥,不過,”妙姐兒也慢吞吞地說完下一句:“以後你時時要當好表哥才是。”
夫妻兩個人站在大樹下,互相看著對方,互不相讓,也不退後一步。直到朱壽過來:“王爺,我們要走了。”是離開幾步處說的。
朱宣這才和妙姐兒不再看著對方,一起並肩往馬前走,朱宣心裡犯嘀咕:什麼時候我不是個好表哥, 我不是一直都很好。自負的南平王依然是如此想。
看著走在身旁的妙姐兒,朱宣就覺得手癢癢的,小丫頭又要收拾表哥了,毫不猶豫舉起手來在妙姐兒小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表哥,”沈玉妙不回身,反正也不痛,只是嬌嗔一句:“這就不是好表哥了。”朱宣嘿嘿笑一聲,這樣就不是好表哥了,不是就不是吧。
朱宣把手放在妙姐兒肩上,低低地取笑她:“你要吃烤肉的時候,就想到好表哥了。”妙姐兒這一次底氣十足:“我有兒子呢。”
夫妻兩個人都是笑容滿面走到馬前,朱宣習慣成自然地把妙姐兒換上馬,自己上馬時再取笑一聲:“我不是好表哥。”
身後是朱宣溫暖的身子,當然比自己騎在馬上,身後是風的好。沈玉妙此時此刻糾正一下,身子往後面靠在朱宣懷裡,嚶嚶一聲:“好表哥。”然後閉上眼睛在馬上開始自己的午睡。
誇口說打兔子的毅將軍一個下午在朱祿身前睡得呼呼的,直到晚上到了那山裡小鎮上這才醒過來,揉一揉眼睛,有幾分後悔:“我睡著了,這兔子真是可憐。”
下了馬的妙姐兒把兒子抱在手上,先是笑:“可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