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想毅將軍,這冬天外面冷,給他寄的衣服也該到了。”閒箏和春輕是知道自己要做姨娘的,也就敢說這樣的話出來。
冰晶這才想起來道:“我也糊塗了,倒是先做毅將軍的衣服才是。過年就是不回來,得再有一身新衣服給他。”這才只是起更,冰晶就讓春輕去小郡主那裡:“妹妹幫著婆婆管家,麻煩她取一匹衣料來給我,替我說謝謝。”
桌子上數匹衣料,是下午送過來,都是小孩子穿的花色,顧冰晶看著春輕出去,往明窗往看小雪又飄,心裡只是喜悅,毅將軍收到信會給我回什麼?顧冰晶低下頭來不樂意,這信又要請妹妹念才是,母親還說疼我,我認的字卻是不多。
房外回一聲:“胖倌兒來了。”卻是胖倌兒為白天的衣服來道謝。顧冰晶一看到就大喜,對胖倌兒道:“那衣服可中你的意。”
胖倌兒點點胖腦袋,對著二嫂身子一通亂看,母親說不許再來麻煩,胖倌兒不無遺憾:“我中意呢,只是不能再做了。”
丫頭們一起輕笑起來,顧冰晶這就道:“我慢慢給你做吧,你要是能教我認字就更好了。”得到胖倌兒的肯定回答,顧冰晶命丫頭們拿過來毅將軍前幾天寫的信來給胖倌兒看:“就是這信上,有好些字我不會認,你得了閒,來教我認上幾個,我再做衣服給你,只是慢些。”
不會認字不會寫字,就有許多遺憾要出現,顧冰晶唇邊是晶瑩的笑容,對面坐著胖倌兒,叔嫂兩個這就現教現學:“這是吾妻,就是二哥對二嫂的稱呼,是,”胖倌兒想一想道:“是一種好稱呼。”
一個小忽悠鬼兒,自己都不耐煩坐下來細看書,這一會兒指著這字教人,吾妻,我妻,當然是好稱呼不是。胖倌兒東撞一下西撞一下,嫂嫂們和姐姐是時時要把他放在心上,想著母親管家又帶福慧,都幫著他做衣服。只有胖倌兒自己覺得是自己撞來的。吾妻,這個不錯,胖倌兒要是有吾妻,就不用下雪地裡還要來感謝二嫂給做的這些衣服。
教完了回去的胖倌兒踩在雪地上,覺得自己兄弟情深,一個普通的稱呼,看看胖倌兒說出來就為二哥買不少好兒。
房中榻上還在認今天學的幾個字的冰晶不能說她沒有聽過“吾妻”這兩個字,父親與母親歡娛時,一時拽文也會說一句:“吾妻如何。”毅將軍信中是:“吾妻勿憂,夫至軍中安樂也。”可是胖倌兒一說出來,象是天底下夫妻之中說一聲吾妻就是最最親近的稱呼。
當然毅將軍是知道這信要妹妹念,不可能寫出來親親或是心肝兒寶貝兒。剛有身孕,正在需要良人陪伴時,默默唸上幾句“吾妻”的冰晶突然面紅上眉梢,已經成親,已經是毅將軍的吾妻,衾枕中肌膚相接,夜夜歡愉不夠,信中再稱呼上一句“吾妻”,今夜被胖倌兒一句話誤導的冰晶面紅過耳,情懷顛倒不已。
簾櫳響動春輕這才進來:“陪著小郡主找衣料呢,到這時才回來。”春輕不免有些拿大,夫人有身子,生的將是嫡長孫,房裡的人都覺得腰板兒挺直,臉面兒上光彩。只有心裡思念的冰晶纏綿於毅將軍的稱呼中。
喜訊兒傳出來,來賀喜的人就不少。每天顧冰晶的房裡都有顧家的親戚或是她的閨女來看她。妙姐兒在房中此時正聽著一個丫頭在說話。
身邊坐著的是太夫人,老侯爺走後,妙姐兒多往老侯爺這裡來,家裡有什麼事情也是婆媳一起在聽。
面前站著的丫頭紅衣綠裙,是顧冰晶房中的一個丫頭:“上半天來的是顧家行二行三的兩位姑娘,還有一位左姑娘說是表妹。一起坐在房裡說了半天。”
手裡捻著一根珠兒線準備作些活計的妙姐兒不動聲色地問一句:“可說些什麼?”見天兒有人,這孩子也應該注意一下身子才是。
“先是問候好不好,再就是顧家的二姑娘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