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各路小隊是先於朱宣到了軍中的,殺了將軍的沈睿將軍自然是眾人矚目,只有朱睿自己不放在心上。想想還不解恨,明明是自己和韋大昌幫著丁飛虎解了圍,到了他往上呈的公文裡就變成他先殲敵,逃兵逃到自己手裡,象是他先挫了敵人威風,再被我遇上一樣。
想想自來軍中,這些事情不比官場上的要少,再想想自己在家中挨的一頓打,果然是象父親罵的一樣:“這樣愚頓,就不是我的兒子。”軍中搶功勞,黑功勞的到處都是,這一次黑到了朱睿的頭上,朱睿立即就結果了他。
與朱喜交換過一個眼神,朱睿覺得貼心,這都是父親的人,為保自己穩穩接過軍權,都是盡心盡力;身後還有徐從安只是在微笑,徐先生是步步跟隨著自己;再就是鍾林將軍,總是板著臉也出來接自己,不過站得稍遠,對著自己上下看一眼,就走開了。
此時朱睿突然很想見父親,問一聲朱喜:“王爺還沒有到嗎?”朱喜看著世子爺有幾分思念的表情,笑著道:“一個時辰前說從周亦玉軍中動身了,只怕就要到了吧。”
往遠處一看塵煙起,朱喜指給朱睿看:“應該是王爺到了。”這裡諸人都往營外看,然後露出笑容來:“是王爺到了。”
這樣一行人簇擁過來就沒有旗子,可是這一會兒可以看到馬上來的是朱宣。朱睿微笑站著不想走,看著父親馬上的身影格外的吸引自己。
再走近些時,身邊就有士兵們發出怪腔:“王妃也來了。”在王爺身邊的一匹白馬上的人,迎風烏絲飛舞著,面上罩著面紗,卻可以看到她頭上的首飾在日頭照射下的寶光流轉。只有朱睿看出來了那是妹妹端慧。
父親居然把端慧帶來了,朱睿回身去找朱小根低聲吩咐他:“去把帳篷收拾一下,再在外面迎著郡主,不許到我帳篷裡去。”兩個男人的帳篷就是天冷的時候也有汗酸味兒,校場出操回來累了往床上一倒就睡,脫下來的靴子當然不會好聞。為防萬一朱小根攔不住郡主,朱睿還是吩咐先把帳篷裡收拾一下再說。
看著朱小根去了的朱睿再回過身來看父親一行,已經快到營門口,身邊計程車兵們都在笑,端慧郡主在王爺身邊跟著,白馬旁簇擁著的十幾匹桃花馬,上面是朱宣專為女兒訓練出來的一行女兵。
朱睿一笑,父親還是偏心,我們家偏到端慧身上了,端慧的嫁妝從她小就開始置辦,年年添東西,成親那天如果都擺出來,一定幾條街也擺不完,想來是會先送去一部分才是。再想想四弟胖倌這麼“努力”,才能和姐姐爭一爭。
營前列隊迎接朱宣一行,端慧郡主緊緊貼著父親,眼睛只是在找大哥,看到他一身硝煙,應該是剛從戰場上回來不久,雖然是整過裝,可是臉上還是有風塵般的憔悴。身上又有了傷,卻是在腿上,只扎著白繃帶,上面滲著血。
果然和二哥三哥說的一樣,大哥見面要瞪眼睛。面紗下的小郡主嬌嗔地把自己的眼光收回來,對我瞪眼睛我就告訴父親去,讓他教訓你。
“端慧,”南平王已經停下馬來,眼角就看到端慧在東張西望,趕快喊她一聲。兒子最煩的就是家人在他面前晃,老子無事從來不找他。
端慧郡主答應一聲,也跳下馬來,手提著烏木梢的馬鞭子走到父親面前嬌聲道:“我要看練兵,我也要去打獵去。”
這裡列隊空曠,嬌滴滴的聲音傳音很遠,朱宣滿面笑容對女兒道:“好,你先進帳篷裡去吧,我見見將軍們。”
“那,我也去吧。”端慧看一看父親,再看一看大哥。這一次朱宣不同意了,依然是滿面笑容:“你進去不許再出來了,昨兒就說沒有睡好,去歇著吧。”
士兵們和沒有見過端慧郡主的軍官們只是微笑,王爺的女兒自小兒就嬌慣,果然是名不虛傳,只是聽這幾句話,王爺對女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