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荷突然哈哈的笑了起來。
仰天長笑,笑了許久的時間。
原本就布滿血汙,看起來十分猙獰的臉,因為此事的表情扭曲,顯得愈發悽厲恐怖。
「謝依楠,你以為你此時是得意的了?你以為你在這裡奚落我們姐弟兩個,你心裡便舒坦了?你以為你讓你男人攔住了我們兩個人,沒讓我親手砍死你,你便高枕無憂了?」
「我告訴你,你那是在做夢!做夢!」
「你馬上,就要去見閻王了!」
謝雲荷說完之後,又是一陣的狂笑。
看她如此,謝依楠微微耷拉了一下眼皮:「大約是瘋癲了。」
「我可不是瘋癲了,我說的可是實話,你以為我們為何要大半夜這般費勁的到你院中?你以為我沒有拿刀砍死你,就沒有了旁的法子治你?」
「我告訴你,你馬上,就會體會到我爹孃臨死之時的痛苦,知道當時我爹孃是怎樣的絕望!」
謝雲荷喊的聲嘶力竭,加上其此時披頭散髮的模樣,當真是如同是一個瘋子一般。
謝依楠看到她此時的模樣,眯了眯眼睛,厭惡之意幾乎要溢了出來。
但同時的是,心中也是沉了一沉。
謝雲荷既是說要讓她體會到與謝永利一般的苦楚,那必定說的便是要放火燒死了她。
她現在成了這般模樣,已經被宋樂山給制服,幾乎動彈不能,應該是不能再去放火了的。
可她現在卻如此篤定,到是讓謝依楠有些疑惑,她所說的放火,究竟如何燒的起來。
這似乎成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定時炸彈,讓謝依楠覺得,是一個十足的隱患。
「你所說的,是山牆後頭的這個東西嗎?」
一直沉默的宋樂山突然張口,將手中的東西甩在了地上,裡頭的東西盡數灑落出來,灑了一地。
燈油的罐子,蠟燭,火石,以及那浸滿了燈油的棉芯兒。
謝雲荷見到這些東西,頓時臉色煞白,說話更是結結巴巴起來:「你,你從哪裡拿到這些東西的?是你毀了這燃火的東西?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的!」
「你們這兩日,怕是一直都在偷偷摸摸的往這山牆還有瓦片上頭灑燈油,想著燈油遍佈房屋,如此燒起來的話,才能燃個徹底吧。」
「你們澆滿了燈油,又將這浸滿了燈油的棉芯兒綁在這蠟燭上,只等著這蠟燭燃到一定的程度,便可將這棉芯兒燃起來,如此也就能將我們的房子給點燃,燒死我們。」
「可你又擔心即便這屋子燃起來,我們若是儘早驚醒的話,也是能逃出來的,所以你們索性跳到院子裡頭,若是我們跑了出來,便再將我們趕回屋子裡頭去,或者乾脆殺了我們,將我們徹底置於死地。」
「我說的可對?」
宋樂山冷哼道。
「我計劃的如此周祥,必定是能將你們斬草除根的,這是天衣無縫的計劃,一定能殺死你們,一定能!」
「只可惜,你並沒有。」
謝依楠瞥了謝雲荷一眼:「你年歲不大,心思到是歹毒的很,若是不將你交於里正處置的話,著實是對不起你。」
「我瞧著,先將他們兩個人關到柴房裡頭,等到天亮之時,再將他們兩個人帶去見了里正吧。」謝依楠看向宋樂山。
「到是不必如此了。」宋樂山豎起耳朵,聽了聽動靜,再往外張望了一番:「差不多,人也到了。」
「什麼人?」謝依楠再次詫異。
不等她思索太多,外頭熙熙攘攘的一通聲音,一群人舉著手中的燈籠魚貫而入,盡數到了院中。
為首的,更是謝氏的族長謝興言與里正方大河,隨行的則是宋成有與宋樂順等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