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長見識……”翔子一定還陶醉在剛剛經歷的場景裡,對我冷淡的反應沒太
留神。
“有什麼好玩兒的?”我點上煙,終於開口說第一句話。
“管理還挺嚴格,價格也分得特別細,二十分鐘,四十分鐘都不一樣……”
“你真幹了?”我打斷他問第二句話。
翔子笑了,微微搖頭。我能看出來,他頭搖得很不實在,而且笑容裡看不出任
何英俊、帥、陽光之類的特徵,給我感覺惡了叭心的。
“幹就幹了吧。”我笑了,說出第三句話。
“真沒有!”翔子的表情在我看來比較堅定,我立刻就相信了他。
“反正他媽的小心點,報紙上不是說紐約有三十幾萬HIV攜帶者,每一百還
是多少人裡就有七個……”第四句話。
“我操,那些雞很小心,身上都墊著那個PAPER TOWEL,這也真太
過分了……”
我沒說出第五句話。我的感覺是血往腦子上湧,又找不到放血的地方,就那麼
一直湧,如果我年齡再大點,肯定就“腦溢血”了。
我不理會滿嘴胡噴的戴曉翔,滅了菸頭,也懶得刷牙,乾脆直接上床睡覺。
我躺在被子裡一段時間以後,感覺到翔子隔著被子從我背後黏呼呼賴嘰嘰貼上
我。我裝睡覺沒理他。翔子放開我,聽聲音應該是在脫衣服,果然很快,他用力拽
被子,鑽進我的被窩,又一次抱住我。
翔子那已經硬梆梆的玩意兒噌我,然後親吻我軟塌塌的寶貝。我再次立刻相信
丫真的沒做,丫就是好奇。我也會好奇,如果有人拉我去沒準兒我也會去。而且為
了怕浪費錢財,真做也說不定,或者就為了好奇幹他一炮。
於是我轉過身,把在我身上亂啃的翔子掀到一旁,問:“你丫笨呢,跑那種地
方去了還不幹,你怎麼給人錢?”
“哎喲,那錢就算接濟她們了。”翔子說著眼睛又亮了:“真他媽不行。那女
的穿著衣服還行,可不會說中文。她一脫衣服往床一躺,腿一岔開……我一想……
我操,等她往身上鋪紙,哎喲我這噁心的……”
“到這份兒你他媽就走了?”我不信翔子說的。
“操……”戴曉翔笑了,臉色泛著發騷的紅潤:“弄她呀……”
等戴曉翔描述過細節,我躺到一邊對他說:“咱倆以後分開睡,我怕髒。來美
國一趟,別屁沒撈著,還弄個艾滋病回去。”我不明白戴曉翔這麼毫無顧忌地同我
敘述他嫖妓的細節,他這是缺心少肺呢還是就這麼天真無邪?他把我們的關係當什
麼?我真糊塗了。
過了一會兒,翔子又偎到我懷裡,我本能地將他推開。他側過身,兩腿夾住我,
雙臂試圖抱我。我一狠心,將他的腿踹開,將他胳膊推開。當翔子再次纏上我,並
在我耳邊低聲說:“我就是跟馬克他們湊熱鬧,我是不會再去那種地方了。”時,
我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再次推開他,就回答:“下次我去,我也湊熱鬧。”
“別去,真是特別噁心。”翔子緊緊地依偎著我,回答。
第二天早上,比我喜歡睡懶覺的戴曉翔很早起來,他刷了昨天的碗筷,做了鍋
米粥,還煎了四個荷包蛋。
在往學校去的路上,我在想真該和翔子談些什麼,比如相互有個要求,或者承
諾個……什麼什麼的。我是個很少將承諾說出口的人,因為對於我,說了就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