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站在休息室門口,看了眼時間,出來已經三個小時了。
蔚瀾手上拿著兩瓶水,遞給蘇曼,“只有冷的。”
蘇曼看了一眼,接過,然後開啟,慢慢喝著。
蔚瀾越過蘇曼瞧了眼身後緊閉著的門,“你要學這個?枯燥又無趣。”
蘇曼透過身邊的一扇窗戶,瞧了眼外面被積雪壓彎了腰的枝葉,皺了皺眉,“我學針灸是為了治病,必須學。”
屋內喻文元冷哼一聲。說得簡單!
蔚瀾見蘇曼一臉嚴肅,彎了彎眉眼。小姑娘嚴肅起來還挺有氣勢。
“喻老五年前就已經封針。”
蘇曼擰緊蓋子,“這個我知道,所以才要自己學。”
關注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喻文元五年前突然封針,從此不再給人看病,他的醫館隨著他隱退,逐漸沒落,半年前因為一則醫療事故直接被查封。
蔚瀾笑著問,“什麼病,讓你非要學這個?不如來找找我,我比他態度好。”
蘇曼搖了搖頭,蔚瀾身上沒有長期和藥材打交到的藥香,“沒用,現在需要的是調理。”
“是嗎,那挺可惜。”
蘇曼敲門,餘光瞥見時間,又放了下去。再晚,謝濯該起疑心了。她猶豫了會兒,對門內人道,“喻老,我現在有事情,不能久留,過幾天我再去找您。”
喻文元沒好氣地收起銀針戴,一臉不耐煩。趕緊走!
裡面依舊沒聲音,蘇曼嘆了口氣,準備離開。這時,蔚瀾指了指門,又指了指自己的身後。
蘇曼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理解了蔚瀾的意識,試探性地站在蔚瀾身後。只見蔚瀾側身和一旁的牆面形成一個三角形,將蘇曼嚴嚴實實遮蓋。
不一會兒,門鎖響了。
蘇曼放緩呼吸。
喻文元探出頭,往四周瞧了一眼,只看見一臉風輕雲淡的蔚瀾。
“走了?”他問。
蔚瀾點頭,“您不是聽見了?”
喻文元撥出一口氣,“哪裡冒出來的小丫頭,竟然要拜師,這不是說笑嗎!”
蔚瀾笑了笑,“喻老,您這行有規定是傳男不傳女?”
喻文元瞪了蔚瀾一眼,“我老頭子是那種人嗎!我敢打包票她跟我那幾個臭小子一樣,拜師前說得天花亂墜,殷勤得不得了,結果呢!皮毛都沒學到,就傲得不得了,還私下跟人家治病,到頭來,老頭子我的醫館都被查封了!”
提起醫館被查封,喻文元就火冒三丈。
“您那幾個徒弟可都是您親自挑選的。”
喻文元一聽,連忙擺手,“別提了,我當初是看中了他們有天賦,誰知道人品一個比一個差。”
“天賦不足還能後天努力,人品差卻是醫者的大忌。喻老,既然現有的徒弟無法繼承您的衣缽,那就重新再找繼承人不好嗎?”
喻文元沉默,這話說到他心坎去了,可找一個合適的徒弟哪有那麼容易。
“現在有人找上門,您何不考驗後再做決定。不然,萬一丟了一個好苗子,豈不後悔?”
喻文元嗤之以鼻,“我們這行也是要看童子功的,你知道的那幾個不成器的傢伙,也都是醫藥世家出來的,那丫頭現在才學,太晚了。我年紀大了,耗不起!”
蔚瀾一臉無奈道,“您不試怎麼知道人家沒天資?”
喻文元皺眉,不理解一向冷漠的蔚瀾為什麼會幫那個丫頭說話。他和蔚瀾是忘年之交,蔚瀾這孩子深得他喜歡,如果不是蔚瀾不答應,他還選什麼繼承人啊!
“行了,你小子就別說了,我給她機會,只要他能過了三關就行。”
反正那丫頭不在,先糊弄了蔚瀾再說。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