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冷哼:“族裡多的是沒有誥命的女眷,誰會被自己的陪嫁丫頭壓制到這個地步?她們說你閒話,確實不好,但她們難道是在撒謊?你說我不該為了自己的名聲坐視別人中傷孃家,我卻覺得你的所作所為正是讓別人輕視我們孃家的緣因呢!”
“你知道什麼?!”文嫻再也忍不住了,“我難道不想教訓那兩個**嗎?!可是我罵了燕兒,婆婆就要怪我不賢惠!我罵了阿碧,阿碧就說我違了祖母的意思!我只能拿侍琴出氣,可侍琴已經開了臉,我又沒法越過相公處置她!我為了顧家的名聲,苦苦忍讓,你無比風光,卻不肯助我一言,現在是誰在傷害顧家的名聲啊!”
文怡冷笑一聲:“姐姐好委屈啊,我倒不明白了,你要處置侍琴,難道寧弟攔你了?阿碧再得大伯祖母的寵,也越不過你這個正經嫡孫女去!二嬸是你親姑姑,難道會因為你教訓了小妾幾句,便把你休回家去?五姐姐,不要因為自己無能膽怯,就把錯都歸到別人頭上。你那天還說要做宗婦,要讓族裡的人都看到你的好處呢,連陪嫁丫頭都不敢收拾,日後如何服眾?!我勸你先把外頭的閒言碎語都放一邊把,先將家裡的事料理妥當再說!賢惠?賢惠是什麼?只要你能把家裡官好了,不給夫婿拖後腿,便是好妻子了。別人議論幾句就受不了,你還過什麼日子?!”
她轉身就要走,文嫻卻嗚咽一聲哭了出來:“你知道什麼?!你試試過我這樣的日子!你有福氣,才敢說這種話,我若連好名聲都保不住,又怎能在這個家裡立足?!”
文怡覺得有些好笑:“照你這麼說,難道我什麼都用不著幹,只需在家坐著,就能得到今天的一切嗎?難道我沒有被人議論過?我沒有受過長輩的氣?你自己先膽怯了,自然會束手束腳,讓別人得寸進尺去欺負你!你要是能拿出教訓孃家姐妹的氣勢,再把出嫁後在孃家人面前的架子擺出來,這柳氏族裡還有誰會小看你?自己不尊重,倒怪別人!”
文嫻瞪著她,深吸一口氣,板著臉道:“別說大話了,你家又沒小妾,沒通房,你自然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等到九妹夫納了小妾後,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還能如此鎮定!別拿好聽話來搪塞人,你若是個真大方的,又怎會容不下雲兒和雲兒?!”
文怡沉了沉臉,翹起嘴角:“二弟妹,對付小妾,我確實不如你有經驗,但即使我真有那一天,也不會象你這樣被人踩到頭上來!”湊近一步,壓低了聲音,“而論管家,還有與族人相處,你卻比我差遠了。別拿小妾的數目來向我炫耀,先把自個兒的家事理好再說吧!”
不等文嫻有所反應,她已經轉過身:“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點你了,二弟妹,若你還不醒悟,我可沒耐心去管你。正如你先前所說,這是你們的家務事,與我無關!”
她大踏步走出了小花廳,一陣風般帶著丫頭離開了,一路上的婢僕均紛紛讓路行禮。文嫻卻呆愣地落在後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遠去。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一對芝麻包
第二日柳東行與文怡準備啟程時,柳東寧前來相送,特地為昨晚的事向文怡道謝。
文怡有些訝異,沒想到他居然會知情,忙道:“這算不了什麼,不過是妯娌閒談罷了。只是二弟如何知道?”
柳東寧嘆了口氣:“她昨兒晚上回房後,呆坐了一夜,早上起來,便尋了個藉口把侍琴打了,以此震懾院中眾人。侍琴先前做過的錯事比這一回要嚴重得多,她都不曾真正下狠手,頂多是罵一頓而已,若是無緣無故,她又怎會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教訓侍琴?我又問了她身邊侍候的丫頭,知道她昨晚曾與嫂嫂面談,便猜想一定是嫂嫂提點過她了。”
文怡笑笑:“不敢說提點,那到底是你們家的內務,我不過是勸了她幾句,讓她管好身邊的人,別讓內宅之事擾了二弟讀書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