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文怡不聽她的解釋,也沒有好臉色,“你還知道稱我一聲恭人?!你既然知道我是朝圞廷誥命,又怎敢如此戲圞弄於我?!還不快讓開?!”她雖比不得李春熙將門之女,自幼習武,卻也不是嬌滴滴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手下使力一撥,那宮人便歪著倒向一邊了。她前路不再受阻,立時便大踏步往前走。
那宮人攔她不住,又看見遠處的內監已經聽到這邊的動靜,探頭來看,心底慌亂之餘,一邊暗罵那人沒把話說清楚,另一邊又悄悄埋怨文怡架子太大,居然敢在東宮對東宮侍從如此無禮,但同時又害怕真的驚動了太子妃,自己落不了好,只得慌慌張張地追上文怡硬是扯住了她的袖子,飛快地壓低了聲音道:“柳恭人,真的是貴人相召啊!您就不怕得罪了貴人麼?!”
文怡冷笑,扯回自己的柚子:“貴人?貴人何圞在?!貴人在太和殿,貴人在慈寧宮,貴人在交泰殿,貴人在這東宮的正殿裡!你說的,不知是哪一位貴人?!”
宮人啞口無言。在這皇宮之中,確實要數這四處宮殿的主人最為尊貴了,其他人都要打個折扣。可是,她所說的這位貴人,也是頗得那四位貴不可言的貴人寵愛的呀!
不等她再開口,文怡又往前走了,那宮人只能哭喪著臉攔下她:“恭人若是不願意去,奴婢也不敢強求,只是您這樣嚷嚷,不但對您名聲有礙,更會得罪了貴人,您這又是何苦呢?不如悄悄兒地回去,只當是奴婢傳錯話了吧?”
文怡睨著她,冷笑一聲:“原來我在這宮裡還有名聲?!倒不如鬧出來,請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也評評理吧,說不定我還能挽回幾分名聲!”說罷腳下加快了速度,轉眼間,已經回到了偏殿的迴廊下。
小檗正站在偏殿門外,嚴肅地盯著守門的宮人質問文怡的去向,聽見腳步聲,抬頭望來,卻是鬆了一口氣,抱怨地道:“恭人往哪兒去了?真叫奴婢急壞了!”
文怡見到她,也同樣鬆了一口氣,立即向她告圞狀:“方才來了一位宮娥,說是太子妃殿下有請,將我引至花園門口,我瞧著不對,說要回轉,倒叫那宮娥攔了又攔,好不容易才脫身回來。小檗姑娘,煩請你幫我問一問,不知道是哪位貴人召我,該不會是我誤會了吧?”
小檗神色一肅,飛快地瞥向旁邊的侍從:“是誰將柳恭人請走的?!”
那侍從忙道:“是夏姑娘。”
小檗一挑眉,視線飛快地射圞向文怡後方,只看見那“夏姑娘”在轉角處晃了晃臉,看見她望過去,當即便大驚失色,縮了頭。小檗冷笑:“把夏姑娘請過來!”又放柔了神情,對文怡道:“恭人受驚了,請屋裡坐。”
文怡進了偏殿,在原位坐下,便聽得方才的侍從回報:“夏姑娘不見了,有人說她是往花園那邊去了。”
“那就去花園裡找!無論如何也要儘快把她找回來!”小檗下了命令,回頭便向文怡賠罪,“都是我們疏忽了,倒叫恭人受驚。”
文怡搖搖頭,正色道:“這樣也好,至少可以讓殿下看見東宮裡哪些人有問題,趁如今時機還不晚,趕緊打發了、也免得將來惹事。”
小檗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柳恭人想得周到,殿下心裡其實也清楚,這東宮裡有不少人有異心,只是眼下太子剛剛接手政務不久,若是貿然間清理,怕會人心不穩,故而暫時引而不發。但這夏未馨,卻是皇后娘娘所賜的,從來都沒出過差錯,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事來。”頓了一頓,“若是恭人不欲事情鬧大,只管交給奴婢就是了,也省得連累了恭人的名聲。”
文怡一聽到那姓夏的宮人是皇后所賜,心裡便更加確定了,要引她前去相見的,十有八圞九便是前康王世子朱景深!不然憑他一個已經出宮建府的宗室子弟,既不是皇子,也沒有王爵,又無權圞勢,哪裡能隨意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