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夜間。
愛丁頓遂乘船出航,前去探訪領海上駐留的焱國艦隊,而為了避免產生誤解,此行他們只去了五六艘中型軍艦。
雖說此舉固然風險極大,但在見識過這幾天焱國的海上演習後,愛丁頓只能選擇這麼做,假若焱國真有進一步的軍事行動,即便用上己方所有軍艦,怕是也無力阻擋。
接近午夜時分,立於船頭的愛丁頓見到海上的焱國軍艦打出燈光,允許接洽,他當即讓水手們放下小艇,在忐忑中下船登艇,緩緩朝著對面的鐵甲鉅艦而去。
——
一夜過去。
當四月二十三日的朝陽緩緩自東方天幕升起,伊莎貝拉已經坐在了海事局內的臨時辦公室內。
此時不過早上六點多鐘,她靜靜的坐在椅中,等待著愛丁頓前來複命。
片刻後,隨著房門被敲響,於沉思中的伊莎貝拉抬頭看向門口:“請進。”
“早安,陛下。”
開啟房門的愛丁頓在門口摘下帽子,走到辦公桌前屈膝行禮道。
伊莎貝拉審視著愛丁頓的面容,他臉色憔悴,雙眼中佈滿了細密的紅血絲,臉上滿是愁緒,顯然一夜未曾休息過。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在午夜時分愛丁頓順利上了焱國的鐵甲鉅艦,在亮明來意後,他在船上等待了接近三個小時才下了船,直到臨近早上五點鐘,他才回到了普爾頓港。
此刻,看著愛丁頓這憔悴的面容,伊莎貝拉露出一副關切的面容,起身道:“愛丁頓將軍,很高興看到你平安回來。”
愛丁頓一臉愁容的點了點頭:“多謝陛下掛念,如您所見,焱國人並沒有刁難我。”
得到這個回答,伊莎貝拉伸手示意愛丁頓入座,跟著道:
“那麼和焱國人交流得怎麼樣呢?”
愛丁頓抓住扶手緩緩坐下,沉默兩秒鐘後,回道:“還算順利吧。”
“他們確實是已經結束軍事演習了。”
此話一出,伊莎貝拉柳眉舒展,追問道:“好,那你見到他們的統帥了嗎?”
愛丁頓垂著腦袋,略顯沮喪的說:“抱歉,陛下,我沒有見到他們的統帥,他在公海的某處海域,焱國人沒有明說是哪裡,我想應該是在哪座島嶼上吧。”
“不過與這個相比,我從焱國人那裡瞭解到了兩件非常重要的事。”說到這,愛丁頓神色複雜的抬頭看向了伊莎貝拉。
而一見到愛丁頓這副表情,伊莎貝拉的臉色頓時就沉鬱了下來:“哪些事呢?”
愛丁頓長吐出口氣,這才開口道:“其一,來到這裡的焱國軍隊指揮官正是他們的皇帝。”
“他帶著難以估量的龐大軍隊,親自來到了我們這裡。”
話音落下,伊莎貝拉不由得指尖一顫,搭在桌上的手緩緩攥在了一起,而原本沉鬱的表情也肉眼可見得變得冷峻起來。
這絕對不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當一個國家的皇帝親自帶著軍隊外出作戰,那絕不是委任某個大將在外征戰能與之比擬的。
沒有雄厚的軍事實力作為基礎,那麼即便皇帝本身擁有莫大的勇氣也是不合適的,但就今日看來,他們不曾或缺任何一項。
此外,就御駕親征這件事本身,背後也蘊含著大量資訊,首當其衝的一點便是國內的穩定性,如若國內不夠穩定,那麼在外征戰的皇帝必然會處處受制。
可至今時今日,焱國的軍隊已經出海大半年時間了,海外的每一場戰役都是大勝,顯而易見,他們國內必然十分穩定,並且國力極盡強盛,所以才能源源不斷派出兵力以支撐海外征戰。
與此同時,焱國皇帝親自出徵,也充分表現了他的決心。
因此,當愛丁頓說出焱軍統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