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羅一時衝動,穿過大門,來到羅馬天主教堂門口。他脫下帽子,在聖壇前屈膝跪拜,正在他祈禱時,一陣令人心碎的哀泣聲傳了過來。
白羅轉過頭,走道那邊跪著一個穿黑衣服的女人,她把頭埋在雙手中。一會兒,她仍舊低泣著站了起來,然後走向門口。白羅很感興趣地張大了眼睛,起身跟在她後面。他認出那是羅莎琳&iddot;柯羅德。
她站在走廊上,極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緒,白羅輕輕對她說:&ldo;夫人,我能幫助你嗎?&rdo;
她沒有驚訝的表情,只是像孩子一樣單純地說:&ldo;不,誰也沒辦法幫助我。&rdo;
&ldo;你碰到很麻煩的事,是嗎?&rdo;
她說:&ldo;他們把大衛帶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他們說他殺了人‐‐可是他沒有!他沒有!&rdo;
她看看白羅,又說:&ldo;你今天也參加了審訊,對不對?我看到你了。&rdo;
&ldo;是的,夫人,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很樂於效勞。&rdo;
&ldo;我怕死了。大衛說只要有他照顧我,我就不會有事。可是現在他們把他帶走了‐‐我好怕。他說‐‐他們都希望他死。他說得好可怕,可是說不定是真的。&rdo;
&ldo;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夫人。&rdo;
她搖搖頭。
&ldo;不,&rdo;她說,&ldo;誰也沒辦法幫我忙。我連告解都不敢去,我必須單獨承擔自己的罪過,連上帝都不再寬恕我了。&rdo;
&ldo;上帝不會不原諒任何人的,你知道得很清楚,孩子。&rdo;赫邱裡&iddot;白羅說。
她又看看他‐‐眼神紊亂而不開心。
&ldo;我必須告解,說出我的罪過。要是我做得到……&rdo;
&ldo;你不能告解?你到教堂不就是為了告解嗎?&rdo;
&ldo;我是來追求心安‐‐心安。可是我怎麼可能心安呢?我是個罪人。&rdo;
&ldo;我們都是罪人。&rdo;
&ldo;可是我必須說……必須,&rdo;她用雙手捂著臉,&ldo;喔!我說了謊!我說了謊!&rdo;
&ldo;是關於你丈夫的事?是羅勃&iddot;安得海?被殺的那個人是羅勃&iddot;安得海,對不對?&rdo;
她猛然轉身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懷疑、警惕。她高聲說:&ldo;告訴你,那不是我丈夫,根本一點都不像!&rdo;
&ldo;死者一點都不像你丈夫?&rdo;
&ldo;不錯。&rdo;她用挑戰的口氣說。
&ldo;告訴我,&rdo;白羅說,&ldo;你丈夫長得怎麼樣?&rdo;
她凝視著他,臉上逐漸露出戒備的神色,眼神也充滿了畏懼。她失聲說:
&ldo;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rdo;
她迅速經過他身邊,路過走道,一直向大門外的玉米市場走了。
白羅沒有跟上去,反而滿意地點點頭。
&ldo;嗯,&rdo;他說,&ldo;原來如此!&rdo;
他緩緩走進外面的廣場。
遲疑了片刻之後,他走上大街,一直來到空地之前的最後一棟建築‐‐史泰格旅館。
他在史泰格